“攻击,大约有四至五名敌人!两侧迂回,注意掩护!”

敌人来势很猛,冲锋枪的子弹几乎是狂泻过来,打得刺刀不得不趴下在地,抬不起头。敌人叫喊着,分开呈扇形冲过来。只听见前方草丛在哗哗的响动,敌人越来越近,逼得杨红雨往后退。他一边退,还向其他的战士们下达着作战的命令。

哒哒哒!刺刀一边退一边开枪,在敌人的火力之下,他都无法直起腰了。

几个越南叛军就喊叫着,从左前右三方冲过来。刺刀反应迅速,突然收枪用最快的速度扔出了三颗手榴弹。有两颗他是一手抓住一起扔出去的。无柄手榴弹在他的十到十二米范围内连环爆炸,他紧紧地趴在地上,一点都不敢抬头。

连环爆炸声中,传来连环的倒地惨叫之声。但仍然有没被炸死的敌人,来自他的右上方,冲锋枪的子弹不停的从他身上不到一尺的距离打过。显然草丛密了,视线不好,射击是盲目的,角度一点都不对。

从枪声中感觉越南叛军只剩下一个了,刺刀大为放心。他早换用了突击步枪在手,现在他迎着草丛中的枪声方向,预备猛火反击。

可只打得两发子弹,又空仓了!刺刀赶紧伸手去裤兜里摸弹匣,让他有些郁闷的是,刚才跟敌人打得太激烈,竟然发现弹匣也空了,好在他又在背后摸到手雷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扬手就抛了出去。

手雷嗖地一声扔了出去,一下子就滚在那名唯一的敌人身上,那名越南叛军好像也在开始的爆炸中受了点伤,但越南叛军反应很快,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知道立即收枪不再射击,而一跃身向刺刀悍然冲来。

只是一霎那,敌人就已经狂冲到了他的面前。这家伙满脸鲜血,猛烈的摇摆着头,眨巴着眼睛。原来血水迷糊了他的双目,可能是刚才手雷的弹片击中了他的双眼以上部位,但这家伙很顽强,也是个勇敢不怕死的,疯了要拼命来了。

刺刀的突击步枪上本来上得有刺刀,但他没来得及操枪在手,半蹲着往上捅去。情急之下,他乃是赤手空拳,猛地一个蹲步,窜起来就猫着腰向那人一头撞去,拦腰将他抱住了,使劲往后面推。

可是越南叛军是从山坡上争冲而下,刺刀坐起来发力本就力道弱,再给这个越南叛军一带,他整个人就支不住,一下子就被扑倒在了地上。

两人刚好是在山腰上,这一倒两个人都无法支住身体,竟然就从这个山坡上一直就滚了下去,这个越南叛军好像也是人高马大的,跟刺刀的的身材有得一拼,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边向下滚一边都着意想控制对手,向下滚也没人注意了,从山腰一直滚得到山底下。

哼着吼着叫着,这时基本上都是生死的边缘,两人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进行较量,这一路摔下去,也不知道两个身上刮了多少口子,头上枕了多少包,一直滚到山底下,可是两个人都完全顾不上身体上这些伤了,一到山底就竭尽全力拼起命来。

刺刀脑海里晕晕了,可是作为战士的本能一旦踏上了实地,他就立即左腿一蹬支在了力,然后用手死死地箍住敌人的胸,一个摔身就想将面前的这个敌人摞倒。

粗重的呼吸声自两人的鼻孔里发出,越南叛军一点也不示弱,这家伙突然被刺刀袭击虽然手忙脚乱,但弯腰就用双手抄抱拢来,也将刺刀的腰死死紧箍住了,想要将他倒立起来摔倒。

这家伙虽然头部受伤,但丝毫不影响下盘的稳固,刺刀拚了吃奶的力气,蜻蜓撼大柱,始终耐他不何。但那家伙想要将他倒立起来,也不是易事。两人都认了死理,非要往第一个念头去,于是胶着住了。

刺刀平时那怕这个,本就是山里猎人出身,力气自然也小不了,但可惜的是刚才肩膀中了一枪,让他有点使不上劲,一时还真给越南叛军给抗住了。

越南叛军也挺顽强,突然一用力,反着要掀翻刺刀,刺刀虽然脸挣得通红,一个劲儿嘿哟嘿哟的努力,竟然也抗住了,两人一下子用上了莽力在较劲,好像一对摔跤运动员似的,二人分别代表着两个敌对的国家,在这生死战地进行着没有亚军的摔跤比赛,进行着殊死搏斗。

渐渐的,僵持状态改变了,力量发生了倾斜变化。

刺刀由于肩膀上受了伤,发现右手竟然久了之后使不上力,被那越军一点一点的抬高起来。

这时刺刀右边头脸紧紧贴着越南叛军的右腰,眼睛盯着地下,他本来早应该看到了这名越南叛军右小腿上绑着的搏击匕首,但或许他看见了,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想过要去利用它,只是一味的坚持要摔推倒他而已。现在自己胜不了他,要输了,不免慌张起来。一慌张,原先的战术马上就改变了,他抱住敌人腰的左手一松,往下伸去。

就在这一刻,他马上被举高了起来,屁股朝天了。

刺刀挣扎着,双脚在空中乱弹。

越南叛军抱着他下意识的没有任何目的的往前努力走了两步,只走了两步,刺刀左手高举着的匕首,从后面望他的膝弯处狠命扎去,而后猛地抽开出来。那名越南叛军啊的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单腿往旁边一跳一跳的避开去,那只右腿斜拖着。

这里刺刀头先着地,脑门咚一声磕打在草地上,哎哟一声,整个前身跟地面来了个全亲密接触。爬起来鼻子也歪歪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努力张着鼻孔,匕首交到右手,又往前向着那名越军捅将过去。

因为刺刀刚才扎的地方是腿脚的关键处,用力又猛,扎得很深,等于已经废了那名越南叛军的一条腿,现在他捅过去的速度很快,敌人哪里避开得及?

匕首捅进胸腹去的那一霎,刺刀只看到越南叛军弓腰往后一缩,两手死死的捧抓住了他的握刀的手,向着他这边用力,想要减轻匕首刺进去的力度。他看到他满面血污的脸上布满惊恐绝望而又痛苦的表情,那张与我们相同的脸扭曲了,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哀求的光,死死的盯着他。

刺刀用力往前刺,敌人用力往后推。

一刺,一推,一刺,一推。

看着越南叛军脸上痛苦的表情和眼里流露出来的哀求之光,刺刀开反而笑了,别看现在匕首往前再用力刺不进,往后缩也不行了,但这个时候谁最先失去胜利的信心,那必然就没有赢的希望。

刺刀越笑,脸上沾了不知是泥水还是血,此时他也没感觉,却是让面目在夜里显得格外狰狞,越南叛军就感觉到越来越慌张。

两人虽僵持住了,四只手手死命握在了一起,但明显慢慢的均衡之势起了变化,刺刀慢慢地占据了主动,二人面对面站着,那般四手紧握,一进一退,一退一进,像劝酒一般。

越南叛军脸上痛苦的扭曲越来越恐怖,眼里的死光越来越盛,看到敌人这般模样,刺刀精神一振,拼了全力,嘿一声,死命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脱出来,退了两步。

越南叛军军无比痛苦的捂着胸口,慢慢的用一只脚往后面草丛里移动,慢慢的萎顿着倒了下去了。

“报告情况!”

这个时候,刺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是没时间去管肩膀上和头顶上的剧痛,他与敌人战了一会,可是身边的二名战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让他感觉到极为担心。

但让刺刀无比头痛的事情发生了,在打试图找开通话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传来一阵电流的嘈杂之音,他竟然无法与战士们联络了,这个通话器好像在他和越南叛军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坏掉了。

“妈的,看来还得自己爬上去看看!”

刺刀喘着粗气,看了一下远处的山腰,他都没有想到刚才他和越南叛军滚下来,竟然最少摔了五十多米,他喘息一阵,一脚踢开敌人的尸体,拿了自己的武器在手,拣起地上草丛中的弹药,他不得不独自一个人向山腰上重新爬过去。

等他爬上山腰,从密林里冲出来送死的越军尸体都找到了,那是被他用手雷炸的,一共是四具,血肉模糊。

他从一具尸体旁发现了一把细长镂空的狙击枪,也是svd狙击步枪,苏联货色看来这些苏联人还真不是不留余地地支持着越南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