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算睡会吗?”方枭春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下来,掖了掖被子。

何棠奋力挤出热乎乎的脑袋,“想喝你做的骨头粥。”

“……”方枭春与她对视了五秒,彻底败下阵,“行行行,那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买骨头。”

“我就说方枭春你最好了!”

方枭春摇着头,无奈以对何棠的“捧杀”,在玄关边换鞋,嘱咐道:“别再着凉。”

“嗯嗯。”何棠无心敷衍应道。

听见外面大门关闭的声响,她迅速撩开被子,胡乱抓了件厚睡袍穿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呼。”确认方枭春已离开。

何棠走入自己房间,猫着身子提了袋漆黑的哐啷作响的东西出来,捏紧塑料袋口,半托着底,略微苦恼地左看看右看看。

一会后,视线落在不常打开的鞋柜。

吱吱呀呀开柜门,何棠鬼鬼祟祟把整袋酒瓶子塞进深处,找了几双过季的高跟鞋像打劫的土匪似的横拦在前。

再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思考了一会儿,确认应该没其他遗漏的问题,脱掉衣服,躺回尚有余温的被窝。

闭上眼睛,安静的脑子里忽然自顾自出现一道声音,“如果我不想做朋友呢?爱人或者仇人,你选一个呗。”

啊!羞耻地拉过被子盖住脸。

都怪石可望那个人,害得我语无伦次。

那万一他真的选了仇人,怎么办……“出尔反尔好像又不是我的作风。”闷在被子里自言自语。

叮咚。

门铃响了。

“她没带钥匙吗?”何棠嘀咕着再次起来,大大方方地穿上件外套,缓缓踢踏着棉拖。

边开门,边说话,“你怎么回事,居然不记得带…………呃。”

“哈,哈哈,石老板?”何棠后知后觉地垂下脸,手默默抬起,捂住嘴。

幸好啊幸好啊,没胡乱套某件睡袍。

“居然不记得什么?”石可望不明所以地问道。

何棠抬起脸,注视他,脸颊泛着一层可疑的尴尬粉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破绽。

“啊?什么东西?石老板听错了吧。”看来我确实还没有痊愈,脑子暂且只能想出这么烂的理由了。

“那个……有事吗?”

紧急避险第一招,先扯开话题。

“何医师,不邀请我进门坐坐吗?”

啊?“不用,不用了吧。”见石可望似乎有硬闯之势,何棠想都没想,赶紧用身体挡住他的路。

天呐!我到底在干什么。何棠内心在呐喊。

只是抬手扶眼镜的石可望:?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主要是来回答何医师的一个问题,的确可以就在这回答。”石可望笑了笑,看起来就像个洞悉一切的下棋者,握住了局势的上乘。

问题?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何棠往旁边一让,故作迷茫地慌乱看了四周,大惊失色,掩饰找补道:“站这干什么,快进门。”

紧急避险第二招,装疯卖傻。

“我发烧温度有点高,脑子还迷糊着呢。”

紧急避险第三招,苦肉计。

石可望全盘接下何棠的紧急避险三招,不动声色地走进房子,轻轻关上门。

锁弹回的动静,何棠猛地回头,看见石可望正自觉套上鞋柜上的一次性鞋套,“不套也没事,我不经常打扫。”

“那不是更应该套一个?”石可望边说边靠近她,轻薄的塑料之间相互摩擦着,发出不轻不重的噪音。

何棠莫名有些燥热,口干舌燥,去倒了杯水。

几口冰冰冷冷的水下肚,肠胃有些不适,可大脑清楚了些,“什么问题?”主动提起。

“如果我不想做朋友?爱人或者仇人,我可以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