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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湛再度颔首:“冉冉不要嫌我大你十岁。”

“你胡说什么呢!”卫含章捧住他的脸,一脸严肃:“你身份尊贵,就算同命蛊真的无解,也轮不到你来以身试险。”

“那让谁来?”萧君湛垂眸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谁来我都不会放心,冉冉,我此生都不愿再受这两日的无力之苦。”

心上人或许下一秒就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死去而死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

卫含章不明白他的心情,但却能体会到他的痛意,劝阻的话不忍再说,只希望同命蛊之事是子虚乌有。

——可天不遂人愿。

老蛊师过了许久才出来,面色带了几分急切。

“里头的姑娘被欢情蛊母蛊反噬,命在旦夕,体内确实有同命蛊相随,引蛊之事宜早不宜迟。”

闻言,萧君湛面不改色,微微用力将掌心的手收拢,淡声道:“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向御医要,准备好了便开始引蛊。”

老蛊师躬身领命。

他开始准备转移同命蛊所需之物。

而殿内,几乎在萧君湛话落下的瞬间,简达便双膝下跪道:“请殿下三思。”

身为心腹,他已经猜到萧君湛打算将同命蛊引入自己体内,此刻脸色吓的煞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日夜兼程赶回来做的究竟对不对。

而侧立一旁的宁海的膝盖也蠢蠢欲动,很想也求一求,但他明白,就连卫姑娘都劝不动的事,他就是把膝盖跪断,恐怕也无济于事。

果然,萧君湛理都未曾理会跪地不起的简达,他松开握住卫含章的手站起身,垂眸叮嘱道:“乖,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好。”

卫含章抿着唇,直到他转身欲走,才握住他的衣袖:“伯谦哥哥,你不要吓我。”

她自己随时要死都没这么害怕过。

萧君湛回身,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好,我一定不吓你。”

……他哪里舍得。

卫含章就这么看着他走进了室内,顿时感到如坐针毡。

一会儿看看沙漏,一会儿看看日头。

最后,实在难以忍受焦躁,一把站起,就要往里头冲。

被宁海死命拦住:“姑奶奶,您不能进去,蛊虫乃灵物,极为敏感,有丁点动静都不肯出来了,到这一步了,咱们不能功亏一篑。”

卫含章深吸口气,再度死死按捺住惶恐,瘫坐在软椅上,急促喘气,忽然面前笼罩了一道人影,猛地抬头间,眸光中的亮色顿消。

“参见陛下。”

她恭敬的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皇帝的面色比起上次见面要难看许多,隐隐带着灰沉的死气。

俨然一副病入膏肓之相。

他被内侍扶着坐下,一代帝王虽已老态龙钟,但余威犹存。

浑浊的眸子紧盯跪在地上的女郎,久久不叫起。

偌大的冷殿内,一时之间竟有风声鹤唳之感。

卫含章心里愧疚的要命,被这么盯着,连脸都羞愧的不敢抬起。

——培养好的帝国继承人,因为她而置于险地。

引蛊成功,两人性命相连。

若不成功,萧伯谦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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