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步崖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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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大一新生们坐好之后,时间还早,距离晚会开始的七点钟居然还有半个小时,舞台上,工作人员在对灯光音响等做着最后的调试。
在舞台之后,搭起了两个不小的帐篷,参与这次晚会表演的演员们分男女分别在里面对道具和自己的妆容做着检查和完善。
还有两男两女四个主持人在熟悉着自己的稿子,医科大的迎新晚会上,是绝对不允许主持人拿着手卡上去的,他们必须记住他们要说的话,不能磕巴,不能出错。
当时间到六点五十五分,天色有些暗下去的时候,一群演员分两部分分别站在舞台的两边,静静等待着时间的到來,看他们的衣服,居然都是汉服。
六点五十九分,所有的灯光都暗下去,演员依次上台,在自己的位置站好。
七点整,在一个沧桑且悠远的声音里,舞台上的灯光缓缓亮起,正式揭开了今年迎新晚会的序幕。
不得不说,医科大真的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虽然他们都以高分考进來,却不是低能的学生,反而在除了学习的很多其他地方也有着极为优异的表现。
就说今晚的表演,他们的节目涵盖了歌唱、舞蹈、乐器演奏、杂技、魔术、相声等多种艺术形式,每一个节目的水准都很高,让观看表演的人惊叹不已。
不过人们虽然都在不停地为这些节目鼓掌,也很真心实意地认为这些节目的含金量很高,但他们心心念念的还是到目前为止连个影子都沒见着的步崖。
大部分人在观看节目的时候眼睛都在瞟着校门口的方向,希望步崖的车一到,他们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可一直到现在,那里都沒有任何一辆车子开过來。
晚会很快进行到尾声,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此时外面的温度却是刚刚合适,一点都不热,有一些微风,却也不冷。
一个炫酷的街舞节目引爆全场后退出,主持人上來报幕,接下來是一首独唱,虽然报的是一个普通学生的名字,但是在台下看节目的洛雨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努力压抑着的兴奋,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是沒有看到车子來,但洛雨知道,步崖应该已经到了,甚至可能马上就要出场了。
主持人下去之后,舞台上灯光照例关闭,台下同学们的热情却很快就熄了,原本站起來去看刚刚那段街舞的同学也坐了下去,毕竟已经连续在这坐着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节目,他们已经比较累了。
而且唱歌不比其他,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的,所以他们对这个独唱其实并沒有抱有太大的兴趣,很多同学此时甚至已经开始和周围的同学聊天了,他们在谈论着步崖为什么还沒有來,是不是有事耽搁了,难道他要缺席今天的演出吗。可是为什么校方到现在还沒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消息呢。
这时,一阵琴声响起,可灯却沒有按照之前那样亮起來,但听到这段琴声之后,原本嗡嗡作响的足球场,却蓦然安静了下來,所有人都静静听着,然后探着头朝舞台上看去。
洛雨看他们这样,便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那步崖确实來了,不过那主持人怎么说了个别人的名字,而且报的那首歌的歌名也是一位老一辈歌神的经典之作,根本不是步崖的作品,难道是为了给同学们一个惊喜吗。
看看四周那些引颈以盼的同学,洛雨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他从來沒有听过步崖的歌,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听说过步崖,可这些同学居然只是听到一个前奏的几个音符,就知道是步崖的作品了。
洛雨不是不听歌,但似乎他听的那些歌曲与现在年轻人听的有些不太一样,他比较偏爱经典的歌曲,尤其是一些经典的粤语歌,听着十分有味道,而像现在那些当红的小鲜肉唱的歌,他几乎是不听的。
洛雨哀叹,这应该是代沟吧。难道自己已经老了不成。
不过洛雨很快就沒心思去胡思乱想了,因为琴声响了几个音符之后,一个苍凉的笛声随之而起,整个音乐的气氛顿时变了。
居然有笛声。难道是一首古风的歌曲吗。洛雨有了些兴趣,对于古风的歌曲他也是十分喜欢的,听了给人一种宁静通透的感觉。
洛雨猜的不错,这正是一首古风的曲子,而步崖也正是因为演唱古风的歌曲才迅速窜红的,在这个喧闹的时代,步崖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和对音乐的理解,创作了无数的古风歌曲,在华语乐坛闯下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前奏的音乐过后,舞台上的灯光这才渐渐亮起,却是那种朦胧的效果,一个纯净的声音随之响起:“杳杳飞花,散落天涯,让那些白骨,别忘了回家,清明灞上,牧笛悠扬,催行人断肠,又泪如雨下,浅浅池塘,锦鲤成双,风缠绵着刮,听一夜落花,生死茫茫,雪衣如华,伶仃的白发,梳弄着牵挂……”
那歌声是那般悠远,又是那般绵长,似乎能穿越万水千山,能穿越时空的间断,能穿越生死的阻隔,告诉那一头的人,自己的思念,以及牵挂。
虽然歌词里沒有特别地指出,但是洛雨还是听懂了,这首歌唱的,居然是以湘西赶尸为主題的,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生命是如此的轻贱,士兵战死在距离家乡不知多远的沙场之上,魂魄无法回归故里,但国人向來讲究叶落归根,便有了赶尸这一风俗。
遥远的家乡里,等着他们的,有白发苍苍的老父母,也有整日翘首以盼的爱人,但他们等來的注定只是一个死讯,以及一具冰冷的尸体。
赶尸人将他们的尸体赶回家乡,换來肝肠寸断、声泪俱下,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什么都沒有,等待他们的,就只剩下了那一口薄棺,和一处坟头。
赶尸就是用法术驱动尸体,让尸体行走,让一连串客死他乡的尸体,尾随在赶尸者身后,穿州过省,从而把他们送回故乡,而且为了不惊吓到路人,赶尸往往都是在夜里,这就为赶尸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让人想到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这首歌以赶尸为主題,居然还能唱得这么凄美,写这首歌的人很厉害,能把这首歌唱到这个境界,唱歌的人也很不简单。
“雨落隔岸,河过忘川,沉默的船家 你渡谁过江,曲水弯弯,陌上谁家,点灯的姑娘,他回來了吗……”
唱歌的声音缓缓停下,笛声再起,呜呜咽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是在倾诉着什么,不知是对生的眷恋,还是对情的不舍,接着笛声也停了,所有的听众都感觉自己心里似是缺了一块什么,空空的。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过神來,都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抬手一摸,居然是泪水,他们竟然全都听哭了吗。多少年沒有听过这么感人的音乐了呢。又有多少年,沒有这般地流过泪了呢。
在众人还沉浸在歌曲的忧伤之中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亮了,一个身穿一袭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手拿一支长笛,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那人,正是步崖。
“怎么样同学们。惊喜吗。”
主持人的声音将众人从悲伤中惊醒,他快步走上舞台,站在了步崖的身旁,脸上的激动几乎压抑不住,而他那一米八的身高,在步崖面前居然还要矮了小半个头。
见台下的同学们还是有些呆滞,全场安静无比,主持人赶紧补充了一句來暖场:“同学们,准备好你们的掌声和尖叫声,让我们一起來欢迎天才歌手步崖,欢迎他來参加我们医科大学的迎新晚会,”
他的话明显是白说了,因为台下的同学们很快就反应过來了,原來步崖已经來了,他们欢呼着,热情地鼓掌,主持人的后面那两句话几乎沒什么人听到,完全被观众的声音覆盖掉了。
步崖微笑着走到舞台前方,冲着下面的同学和老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好,我是步崖。”
一句“我是步崖”,全场的气氛又被带动了起來,几乎到了今天晚上最大的一个**,台下的同学们虽然连着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表演已经挺累的了,但此刻的他们就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热情,疯狂。
主持人冲着台下抬起手压了压,想让他们安静下來,可是完全沒用,正当他无奈不已的时候,步崖抬起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台下的同学们就都安静了,后面站起來的也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让人再次对步崖的影响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谢谢。”主持人对步崖的帮忙表示了感谢,站在步崖身边,主持过医科大无数大小活动的他竟然有了些紧张:“我代表医科大再次欢迎你的到來,我们主持人一共有四个,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上來吗。”
步崖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主持人自然也不会为难步崖,要不今晚的晚会结束以后他铁定会被人们给撕掉的,所以赶紧自己做了回答:“我们主持人本來是两男两女,另外那个男生太激动犯了心脏病已经昏过去了,,好吧,其实是被我打昏的,而另外那两个女生现在犯了花痴,我担心她们上來会做出什么不矜持的事情,所以呢,,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上面引用的歌词是河图的《伶仃谣》,我很喜欢古风的歌曲,比如河图、音频怪物等人的作品,很多歌词都写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