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自是看得懂可颜内心的惶恐,不紧不慢的问道:“夫人今日又输了多少银子?”

曲云初却是笑而不语。

那饶有深意的眼神甚至充满挑衅,似乎在告诉他:你猜,你大胆的猜。

吉甄站在一旁,也充满了好奇,与主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同时看向了跪着的可颜。

可颜浑身瑟瑟发抖,赶紧低下了头去。

“你快说呀,可颜。”

吉甄不耐烦的催促道。

有了嘴替,陆谦倒是悠闲惬意的转回头去继续品茶。

“启禀二爷,夫人……夫人她又输光了银子。”

可颜答完连忙心虚的埋下头去。

“十万两就这么输光了?”

吉甄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陆谦喂进嘴里的一口茶也险些喷了出来。

他强作镇定的咽下茶水,紧捂着唇角轻咳了一阵,才缓过气来,将眸光缓缓抬向曲云初,那眼神颇显复杂。

这妇人还真是会给自己制造惊喜和意外。

本想着这次她好歹能输上一阵,可这才出去不到一晌午的时间,十万两银子她就输了个精光。

这果真是奔着要让自己倾家荡产的节奏去啊。

而曲云初之所以想将银子输这么快,一来是想试探试探陆谦,探探他的底线。

再则,她实在懒得日日去赌场消磨时间,索性一次性完成任务才算最好。

这大好的时光留在屋子里补补觉不香吗?

看着屋子里怪异的氛围,曲云初也假装哀怨的抹了抹眼角,痛心的说道:“都怪我不争气,又将官人给的月钱输了个精光,我发誓,从此痛改前非,再也不进赌场了。”

陆谦心里一慌,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瞧她这光打雷不下雨的贼样,倒是个有本事的,竟敢和自己演上了。

演戏这块他可还未遇到过敌手。

难道不想要那和离了?

“夫人不必自责,总不过是……一点……银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夫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意味深长的再瞥她一眼,直接对吉甄吩咐道:“马上就是年节了,去里取五十万两银票给夫人做岁钱。”

“五十万两?”

曲云初听得一噎。

这疯批究竟要怎样?

是奔着让自己身败名裂去的吗?

吉甄和可颜面面相觑着也是一愣。

他们夫妇二人到底是谁疯了?

可看向主子坚定的眼神,吉甄不敢再有半点迟疑,立刻应声而去。

“你,抬起头来。”

陆谦指了指可颜,嗔道:“天也未塌,整日里跟哭丧似的,往后若再到我面前哭哭啼啼,就滚回沈家去。”

“奴婢知错。”

可颜心惊胆战的叩首,抬眸再看,却见姑爷已亲自替小姐续了杯茶,喂到她嘴边,一脸讨好道:“夫人今日辛苦了,喝杯茶压压惊。”

可颜直接呆住了。

什……什么情况?

“可颜,你先出去吧。”

曲云初有些难为情,这疯批是演戏演上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