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被芭蕉精缠啊。”洛雨无奈,好像他每次都是来做诱饵这种事的。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殷风拿出一张画好的符纸:“贴上这张符,你的气息便和小虎子无异,甚至在妖的眼里,你和小虎子的样子也是相同的。”

接过殷风手里的符纸,洛雨忽然有些想念王林,如果有王林在的话,这种事情是不是就轮不上他了?他也好想能够战斗啊。

殷风仿佛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很严肃看着洛雨:“我走了一下午都没有在附近感觉到哪怕一丝妖气,由此可见那只妖实力非同寻常,没有实力的人去做诱饵,很容易丧命。我要施法,所以不能亲自去做,而现在这里有自保之力的人,便只有你了。”

听殷风这么说,洛雨也收起了心里那莫名产生的胡思乱想,点点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事交给我就好,请你放心。”

“什么入地狱不入地狱的,没有那么严重。”殷风转身走进小屋,洛雨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屋内没有任何人,小虎子也不在,应该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床上空荡荡的,连被褥都没有,只有一条单薄的毯子铺在上面,却不能将床遮的严实,在两头露出了下面略显粗糙的床板。殷风拿起小桌上的一团血红的绳子,转身递给洛雨:“只是会被他吸一点元气罢了,依你的体质,休息两天就会恢复。”

而洛雨此时的注意力却是在他手中的红绳上,一般情况而言,寻找芭蕉精所用的红绳都是比较细的,以便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及时切断,殷风拿给他的红绳却足有拇指粗细,想要弄断怕是不容易,不过洛雨心里却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么粗的绳子,系在大脚趾上会很咯得慌吧?

“为什么用这么粗的绳子?”郁闷的洛雨将杂念摈弃,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殷风却没有好心告诉他原因,只是胡扯了一个勉强说的过去去理由:“这里距离芭蕉林还有一段距离,绳子太细很容易断掉。”

“好吧。”洛雨将手里的绳子扯了扯,果然是很结实,就是他想扯断都得花大力气,也不知道殷风这家伙从哪弄来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殷风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判断了一下时间:“就现在。”

“好。”洛雨也不拖沓,脱掉鞋子上床,将绳子系在大脚趾上,符纸贴在额头,便躺了下去,不得不说,可真难受,他也不是嫌床硬,但是睡惯了自己那略高的枕头,现在直接躺在床板上,脖子会有些不习惯,他也知道高枕对身体不好,可就是改不了。再加上大脚趾上的那根粗到变态的绳子,洛雨感觉自己浑身哪哪都不舒坦。

殷风把绳子的另一头扔到窗外,走到床边看着躺在那的洛雨很好心地嘱咐了一句:“你这修习过多年佛法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补品,一会芭蕉精来了,你可别躺那傻乎乎的让他很痛快地吸你的元气,要不然你就完了,即使不死,也会被吸废掉。”

“难道要我攻击他?”跟一具僵尸似的躺在那的洛雨,将符纸掀起来看着殷风,他这是不用被吸了?洛雨很开心。

“不,只要抵抗他的吸力就好,多少让他吸点,否则红绳会失效。”殷风摇摇头,这个方法是要顺着气息去寻找芭蕉精的本体的,怎么能一点都不被吸就直接攻击。

“好,我记住了。”好吧,还是要被吸,洛雨将符纸放回原处,认命地躺好。

殷风似乎对洛雨回答得这么痛快有些诧异,若有所思地看着洛雨:“一晚上的时间,你就不怕抵抗不住被吸干了?”

洛雨洒然一笑:“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算我命歹。不过,我想你不会任由我出事的,你的方法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漏洞。”

然后他看着殷风,表情异常认真:“我相信你。”

“相信我?”殷风反问,似是有些意外。

洛雨的回答还是很肯定:“没错。”

殷风和洛雨对视了片刻,虽然洛雨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和自己对视着的。

忽然,殷风笑了,先是翘起了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然后笑出了声,最后竟然变成了大笑,他也不再和洛雨说什么,就这么留下一头雾水的洛雨,大笑着走出了屋子。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肯相信他的!

……

夜色,越来越深。

野餐的人们还在狂欢,他们不知道喝掉了多少啤酒,到后来甚至拉着附近的村民一起来喝,湖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热闹的像过年一样。

王林和张辉二人不知道吐了几次,又吃了多少,在他们终于吐光肚子里的东西后也什么都吃不下去的时候,洛雨所在的小屋外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轻风,从远处慢慢靠近,夜风下,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天空中,几朵零星的乌云缓缓飘向空中那弯月亮,不一会,便将月亮遮的严严实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

夜,在没有灯光的地方,黑得像被墨浸染了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躺在床上的洛雨凭借过人的视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些微的光亮,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子飘了进来!

那黑影飘进屋子之后,在屋子里转了转,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确定安全之后,它径直飘向了床边,直到飘到洛雨身体的上方才停下。

那黑影应该就是他们此次的目标,而且很明显,它确实是经过变异的妖物,具有芭蕉精的特点,但又不完全一样。

比如此时,芭蕉精一般而言会显形而出,化作俊男美女来勾引人类,从而吸收元气,而他却是隐匿行踪,潜行而至。

洛雨躺在它的身下,距离它不足半米的距离,它的长发垂下来,落在洛雨的脸上,痒痒的,还好洛雨定力极好,可以忍住不动。

他们靠的太近了,洛雨耳朵都能听到它那粗重却悠长的呼吸声,他身体极为放松,似乎真的是昏迷一般,但心底却是暗自戒备,以防它突然出手,那样的话他根本没有还手或者躲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