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震惊了,倒不是因为突然来临的帮助。唐安见到那抹熟悉的蓝色,就知道是馨宁来了。

唐安所震惊的,是堂上狗官那尖锐地声音,不禁遐想,这个狗官在后世,应该可以拿着话筒,来一首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了。

唉,这货不切了去当太监,着实是可惜了。

不过官府的人,个顶个都不是善茬,见两个皂隶被踹飞,呼啦啦一群皂隶全都围住了唐安和馨宁,如临大敌。

唐安看了一眼馨宁,伤口不再流血,馨宁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还是很苍白。

唐安有点心痛,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伸手将馨宁略微散乱的鬓发捋齐,柔声道:“宁儿,女孩子家家,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接下来,就让男人来解决这些问题吧。”

唐安突如其来的一撩,让一向冷酷的馨宁微微红了脸,有些许揉~捏不自然。

不过馨宁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能治御馨宁的话,非唐安不可也!

大家无不是被突然塞了一口狗粮,赵判官眼珠子更是瞪大。

刚才还可怜这家伙要挨板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助手。

不过这是衙门,李齐这老东西还在跟个太监一样乱叫唤,眼下,赵判官这个二把手只好出面管管事了。

赵判官站起身来,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威压之声传来:“竟敢偷袭官府中人,你们一男一女,真的是好威风啊,哈哈哈哈。”

随即,语气一降,神情也变得冷淡:“你们就却定逃得出去?”

唐安看了一眼说话的官员,浓眉稠密黝~黑,鼻梁高~挺,看上去像是个好官,不过这种好官,可能不去主动搞别人,但是肯定也不会主动解救别人。

否则唐安刚刚要挨板子,为什么这货不站出来阻止一二?

场面很紧张,堂中的皂隶都是手持水火棍,谁也没有带刀,一个个把持着棍子,紧张地盯着唐安和馨宁。

馨宁美若天仙,但是却冰冷似玄冰,眼光似刀剑,皂隶们都把馨宁当成了劲敌。至于唐安......在大家的眼里,这货战斗力为零,也可能是负数,不用担心。

这次,唐安不准备再打了,是到了装逼的时候了。

嘚瑟,唐安掏出怀中贴身带着的卫牌,高高举过头顶,脸色镇定,大声道:“我乃天子脚下的锦衣密探,带着皇上的秘密任务,途经高邮,皇上说了,见此卫牌如朕亲临,尔等不速速跪下参拜?”

哗啦啦,一跪一大~片,就连被馨宁踹飞了的那两个皂隶,也赶紧爬了过来,乖乖地跪在唐安面前。

丫的,原来这俩货是在装昏。

皂隶们不知道白夜密探的概念,他们只知道皇上的概念,这年头,谁敢用皇上的名号开玩笑,除非多长了层皮,等着别人来剥呢。更何况面前这家伙手上金光闪闪的卫牌呢。

所以听唐安一说,大家没任何怀疑,就哗啦啦一片跪下了。

赵判官看了一眼卫牌,没有说话,也跟着跪下了,皇上这种生物,不管真的假的,反正跪就是了,自己是吃罪不起哦。

李齐不死心,面前这个落魄户,怎么会是皇上钦派的白夜密探呢?

李齐凑近,看不甚清楚,便一把跳起夺过唐安手上的卫牌,端详起来。

金丝线描边,黑底绣字,卧~槽,真的是白夜密探。

李齐赶紧把卫牌放回唐安手上,蹭地跪了下来。

唐安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卫牌有多牛逼,啥事只要把皇上搬出来就好了,反正卫牌都用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这回,李齐算是知道,为什么唐安会手持滁州判官巴齐儿的亲笔信,来到高邮。

合着人家有强大的后台啊。

他夫人还在自己的床~上绑着,李齐想想就有点焦急,这他~妈~的都干的什么事儿?

李齐心里非常明白,白夜密探的手段有多可怕,人家真的要查,别说是绑在后院厢房的床~上,就是埋在地里,他们都能给你挖出来,所以李齐脑中迅速转了起来,准备想办法巴结唐安,而且不能让唐安发现自己把他的妻子们藏了起来。

眼睛转啊转的,李齐发现了一个人,王伯,一个四十多岁的读人,目前是高邮府的知府同知,也就是自己的狗腿子,要做脏事,要找狗腿子,现在要洗白白,看来还是得找他。

李齐跪在地上,趁着唐安不注意,给王伯递了一个信号,王伯跪的比较远,但还是看到了李齐的眼神,眼中露出不解,不过片刻之后,就知道了李齐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旁边的赵判官已经看出了一切,心中纠结,是否要举报这个为非作歹的知府呢?

想想其实胜算还是蛮大的。

唐安此时还沉浸在受人敬仰的喜悦中,哪怕唐安知道这些敬仰都是假的,但是聊可自~慰,聊可自~慰嘛。

赵判官已经下定了决心,辫子一翘,大声道:“本官有事禀报。”

咦,这个看上去像是好官的家伙,竟然有事情要说。

唐安点了点下巴:“啥事儿,尽管说,我代表皇上而来,有冤伸冤。”

赵判官得到允许,道:“本官要举报知府李齐,挪用公权,私自养打手,屡屡在高邮境内烧杀抢掠,虏获女子美人,昨日晚上,又血洗了高邮最大的客栈,也就是东来客栈,杀人无数,此罪不举,本官无颜面对皇上。”

说的很有道理,意思就是你要举报这个知府大人咯?

唐安没猜错的话,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知府李齐了。

据赵判官所言,如果李齐的恶行通通为真的话,那么昨晚的事情就是他干的?钰莲和诗华都在他手里?

这个想法一出,就由不得唐安不重视了。

唐安换上严肃地表情,逼问道:“李齐,他说的对不对?”

唐安问问题的时候,跪的最远的那个王伯,此刻已经消失了,没人知道,他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李齐身上,偷偷地从门口爬了出去,往后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