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府的正厅,也就是平时断案伸冤的地方。

此时,赵判官和李齐对坐两旁,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对话着,至于今儿个举报自己的事情,李齐已经算是原谅判官了,毕竟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最主要的,是因为要搞掉判官也没那么容易,大家的后台靠山皆不一致。

想要撸了赵判官的位子,必须发公牍到省里,拿到了省里的印信才算是成功了,这途中有多少变数谁也说不准,李齐犯不着这么跟判官抬杠,只需敲打敲打就好了。

两个人愣是从上午坐到了太阳落山,落日的余晖,也在地平线上消失了。

赵判官坐不住了,率先问道:“大人,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怎么还没出来啊?”

赵判官说完,砸吧砸吧嘴,不禁心生抱怨:喝了一天的茶水,走两步都能晃得哗哗响,嘴皮子也快要被茶水泡破皮了。

李齐当然知道赵判官坐不住了,不过只有李齐知道,唐安和那个冷清的女人为何在里面呆到现在还没出来。

自己下的药,能不清楚么?

下午的时候,知府同知王伯回来了,悄悄地跟李齐耳语了一番,李齐就变得非常轻松惬意,至于唐安愿意在里面呆上多久,就让他呆上多久,反正自己这边一切都解决了。

反倒是赵判官,一整天都在坐立不安,生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夜密探查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自己一块被连累,那就不美了。

正当二人商量着要不要去后院看看,唐安从后院出来,进了衙门大厅。

唐安的面色,较之上午,已经有了非常显著的变化,完全变成了翩翩君子的模样儿。

更令判官和知府二人诧异的是,这个白夜密探后面的女子,上午还是一副重伤再身的状态,此时竟然变得风华于脸,不仅是面色,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头上的头发也盘了上去,用一只发簪固定着,很明显的妇人装扮。

李齐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转向唐安,故作关切地问道:“不知密探大人,可查到什么了没?”

唐安此时已经看出了端倪,李齐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纵然这一桌饭菜可以解释,纵然两个玉杯和一个精瓷杯可以解释,那两个玉杯里的催~情药怎么解释?

“李知府啊,做人要老实懂吗?别以为你做的小动作,我会看不出来。”唐安冷笑着,每声笑容,都令人不寒而栗。

李齐抖了一下,赶紧答道:“本官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做小动作呢?”

唐安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在这里看来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了,李齐更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唐安只好准备打道回府,晚上再作打算。

出了知府衙门,外面已经快一片漆黑了,不知不觉,唐安竟然和馨宁在这里欢乐了将近一整天。

现在想起来,钰莲和诗华还不知所踪,自己竟然欢乐了一整天,感觉非常对不起诗华和钰莲。

可是看了看馨宁,唐安觉得又有点对不起馨宁,她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交给了自己。

两人甚至都没有多少的交谈,就那么水到渠成。

左想右想都是自己的错,唐安很头痛,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做,都难以顾全所有的事情,反而总是丢三落四,到处被人坑害。

在滁州被阴茂常坑地挺惨,在这里又被别人搞得家庭分隔各地,老爹岳父在蹲大牢,自己馨宁在衙门击鼓伸冤,诗华和钰莲也不知道被人拐到什么旮旯里,阴思她们也不知在哪个人家借宿去了。

老天啊,天降神雷劈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