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置气,赶紧进去。”

马车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本来还准备和唐安用拳头聊人生的马夫,立马夹起尾巴,乖乖地道了声“是。”

马夫重新坐到马车上,面色不善地瞪了唐安几眼,然后扬起半截儿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马儿吃痛,前蹄抬得老高,向衙门后院的方向而去。

傲娇的马夫回头又瞪了一眼唐安,表示挑衅。

唐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马车喊了声:“慢着,还请留步。”

马儿嘶叫一声,被用力扯着缰绳的马夫拉停了。

面相狰狞的马夫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阴笑,这回可是你自己要叫停我的,想必我揍你一顿,县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嘿嘿。

“哈,兀那小子,你知道拦截县老爷的马车,是什么罪名么?你完蛋了!”马夫落井下石,先声夺人。

唐安脸上挂的是微笑,道:“朗朗青天,民欲举,官必查,我有冤,故拦下县老爷伸冤,何错之有?难d县老爷是那种不顾黎庶的瞎官儿?”

唐安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分量可谓说是很足。

今天你县太爷下车来,好好听我伸冤,你就是好官,你要是骄纵跋扈,不予理睬,那你就是坏官。

从古至今,不论是人还是武将,不论是天子还是朝臣,都是爱惜羽毛的,包括此时正从马车下来的县太爷,他也是爱惜羽毛的。

谁愿意被人说是坏官呢?

县太爷堪堪从马车上爬下来,气喘吁吁。

这位县太爷可以称得上重量级的胖子了,因为他不仅胖,还胖得超凡脱俗,胖得人中龙凤。

说人话,这家伙就是胖到了一定的地步,别人只是胖而已,而他一身的肥膘,比之过了冬的肥猪,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人一胖就会显得非常的和蔼,一般胖子脾气都很好。

不过很明显......面前这个胖子县令绝对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

不信你亲一下试试,一身的肥膘能恶心死你,所以,不可亲,不可亲也!

“是你要伸冤?”

胖子眉毛一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唐安,面色不善地问道。

唐安还未回答,马夫这种狗腿子闲不住了,赶紧上前喝道:“见了县令还不下跪?找死嘛?”

唐安真为这种一如既往的狗腿子感到蛋疼,怎么总有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呢?

唐安没有理会马夫,而是站得比直,回答道:“这位大人,小民有一事要伸冤,”

“道来!”胖子县令倒是没有提及唐安没下跪的事情。

唐安顿了顿,道:“家父和岳父大人九月中旬来东台做生意,但是不料被官府给拿了,还冠上贩盐的名头,大人,我家中只是做些小本生意,哪里敢贩盐啊,还请明察,释放家父和岳父。”

胖子县令也头痛地很,东台本就是产盐的地方,来这里贩盐的人还少么?抓到的人也不少,单说贩盐,哪里晓得是哪个人啊。

县令揉了揉脑袋,有些不耐烦,道:“本县抓人,都是证据确凿才会行动,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本县如何会下令拿人?所以你不用再问,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得更改。”

呵呵,这就不耐了?

唐安还是装作很冤的样子,道:“大人不可再查一次么?万一家父和岳父真的是有冤呢?”

狗腿子马夫又狺狺狂吠了,指着唐安的鼻子,怒道:“大人说了证据确凿,就是证据确凿,好你个刁民,真想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