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精神不济之时,喝上一杯,瞬间就感觉神清气爽了。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挺好喝的。

唐志年累了,就躺下睡了起来,而唐喻心却是捧着杯子,耳朵里面也是不时的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她好奇的听着八卦,也是听着各地方的口音,竟是越到京城,就越是感觉亲切了一些,而京城是她的第二故乡,也算是,很熟悉的吧。

火车就这样开了三十多个小时,卧铺到是不怎么难受,就是时间久了,还是有些压抑的气闷,而她都是房子了,到底上辈子,她是怎么坐着硬座到了学校里面的。

就这样坐着,或者站着,硬是忍着这三个多个小时的时间,而卫佳妮则是睡在卧铺之上,就这样轻松的度过三十个小时。

“到了,”唐志年提着行李,摸了摸唐喻心的头发,“走了,爸爸先带你去出去吃饭,咱爷两先是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是去找房子。”

“好啊。”

唐喻心答应着,就已经跟着唐志年下了火车,行李全是唐志年在扛着,还好不重,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

他们在外面随便的找了一间小饭馆,就坐在里面吃起了饭,唐喻心不时的好奇望着外面,这就是九十年代初的京城啊,还没有大楼林立,也没有地铁的穿行,更没有各种肤色的人物,当然,最少的也就是这时的人还是很少,人们穿着的也都是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以及这年代特有的味道。

外面有卖面条的,糖葫芦的,一个个的也都是说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其实她都是把九十年的老京城长的什么样子给忘记了,她记的最清,还是那个有着各种几十层高楼,又是发射出各色光线的大都市,当然还有的就是那时的已经司空见惯的沙尘暴,以衣大妈的跳广场舞的身影。

她再是抬头望了一下此时的天空,这时的天还是很蓝,

那种沁人心肺的蓝,

那种令人舒服的蓝。

“心心,咱们走了,”唐志年给了钱,再是背起了行李,他其实也不熟悉京城这地方,也都是走走问问的,而有时还是唐喻心带的路。

“爸爸,我们住那里了吧?”

唐喻心是指着一边的招待所,这时现在最常见的那种招待所的,很便宜,一晚上就五块钱,有热水提供,当然是没有以后才有的空调或者暖气之类。

唐志年要了两个房间,他一间,唐喻心一间,唉,女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当爸爸也是要避嫌一些了,而唐志年的心里还真是挺难受的。

他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孩子,总算是长大了,可是以后也要嫁人了.

而此时的唐喻心当然不是知道,自己的爸爸在想什么,她才是十六岁,就已经开始恨嫁他这个女儿了

唐喻心找来了一张纸,按着自己记忆,将京城日后的房价高的地段都是画了出来,她记得这些到是记得清楚。因为当初她买那套房子之时,跑了整整几个月的时间,也是多亏了她那时买的早,否则,怕是就算是她以后想要买,连个首付也都是要付不起了。

当然那房子最后的市价也要好几百万了,也是难怪的,当初本来说要买房子的卫佳妮,最后没有买成,可是却是看上了她的房子,而后竟是将她的房子占为了已有。

她再是用笔在纸上画一下,然后将这张纸小心的叠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这才是躺下来睡觉,这间招待所还算是条件不错。

最起码,被子什么的算是干净,因为他们住进来的时候,服务员才是换过的,所以睡起来,也是相当的安心,这一夜,她呼吸着京城此时的空气。

外面的风吹了一夜,始终都是没有沙尘,而她更是一安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的,唐志年就带着唐喻心出去,找房子了。

“爸爸,我们往那里走,”唐喻心将唐志年带到了一条古街里面,这里就是以前的那种四合院,刚进去里面,可以听到了风吹着树叶的声音响,在这里似是能听到了时间的钟点声。而时间也是在这里沉淀,在这里落下,或许时间改变了太多,可是这里仍是存起了百年的记忆,也是在这里定格了起来。

百年之内,什么都是变了,唯有这里,却未曾变过。

这是唐喻心心中一个梦,她以前经常会在这里来,那时做梦也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大院子,她想有个大院子,可以种些花草,可以放上一把摇椅,可以养只小猫,可是她所有的梦想,都是被生活压成了笑话。

走在这里,不时的会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安静的也是存着一丝的古韵,让他们的心不由的也是跟着安静了下来。

“爸爸这里。”

唐喻心突然心一喜,看到了一户门前贴着出售两个字。

唐志年其实心里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这里的房子一定很贵吧,不知道他的那些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就只能从弟弟那里借一些了。

如果他家的喻心真的喜欢的话,而他咬紧了自己的牙,如果女儿真的喜欢,他哪怕是砸锅卖铁的,也一定要给女儿买了才成。

难得喻心这孩子,会主动的给他要东西,这孩子自小到大,都是早熟,也是在亲妈那里受了苦,性子又是变的有些沉静,总算的,他现在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兴奋与高兴,她一定是十分的喜欢这里的吧。

他走过去敲着门,不久后,一个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有一身令人舒服的卷气,脚上穿着一双手工做成的布鞋,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到是有些清沫之时,大家公子的感觉。

“你们是……”

中年男人打量了唐志年父女半天的时间,翻遍了自己的记忆的每一处,也似乎是找不出来与这两人相识的意思,那么就是说,其实他们是不认识的,是完全的不认识的。

“大叔,你这房子要卖吗?”唐喻心指着门上贴着的字条问着。

“你们想要买?”中年男人再是打量了一遍他们父女二人,“这个不便宜,十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