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行迈入屋中,他身后还跟着寂铭。

“大师兄,我来看你啦!”寂铭在湛行的威严下忍住没扑过去。

贺寂霖微笑,“谢谢师弟。”接着想要起身拜见湛行,却被湛行阻拦住了。

“伤还没好,不用了。”湛行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相貌清正,因为修习佛法的缘故,周身气势庄严,他此时看着贺寂霖,目光难得有些复杂。

“咦?这是闾丘鸣?”寂铭看着贺寂霖旁边的黑蛇好奇问道。

“寂铭。”湛行看了他一眼,寂铭只好乖乖站在他身后。

湛行无视黑蛇,直接问道:“秦桢是妖族这件事情各大门派已经知晓,如今你也不用太过担忧。”

在正道眼中,魔宫自然没有妖族来得重要。

“师父,你们也要当心。”

湛行道:“为师已经知晓你的情况,你不用太过担心。”他说着掌心忽然出现一枚木简,往贺寂霖额上一贴,贺寂霖瞬间接受到了木简里面的信息。

他终于知道佛修是如何解决生理问题的了。

“之前你心思纯净,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为师便没有教授于你。”

贺寂霖:他师父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污浊了是吧?

“弟子已经记下了,多谢师父。”贺寂霖心中甚为感激。

湛行道:“宗门将你除名,你还未改师徒情分,为师甚慰。”

要是寂霖的话,肯定也不会忘记师父恩情,只是寂霖难免会因为此事而心生魔障。可他贺寂霖不在乎,如佛宗没有错,他也没有错,只是当时的立场不同罢了。

更何况,他师父还能在得知自己遇害之时,不顾与流剑宗的情面,带领师弟们来解救自己,这着实令他贺寂霖铭记于心。

“师门、师父、师弟们永远在弟子心中。”贺寂霖诚挚说道。

“大师兄,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寂铭面露笑容说道。

“你既已知晓该如何应对体内药性,为师便先走了,你……好好修炼。”

“弟子恭送师父。”

湛行和寂铭离开后,闾丘鸣恢复人身,凑近他问道:“你心中有那么多人,那可有我?”

贺寂霖懒得理他,“我现在要化解药性,你身上有伤,也需尽快修炼。”

闾丘鸣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功法可以化解药性?”

“你见多识广,还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闾丘鸣摇首失笑,“我又不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哪会什么都知道,就说你们的佛法,我也是捉摸不透的。”

“尊上。”凝露忽然出现在门外。

闾丘鸣深知倘若没有重要的事情,凝露是不会这么没有眼色的。

“何事?”

“秦瑁被人劫走了。”

闾丘鸣突然起身下地打开屋门去了外面,然后重新将屋门关上。

贺寂霖疑惑:淳无不是说秦瑁已经死了么?

看闾丘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他便放下心中的疑问,专心参悟方才师父传授给他的功法。

人的元阳也属于人体精气的一部分,那药的作用就是要把这精气从身体里泄出来,否则这股精气就会在身体内乱窜,致人血脉喷张,神智迷糊。

而方才师父传授给他的法诀就是要将这股精气化为己用,一方面能够化解药性,另一方面可以增长修为,如此可以称得上是两全其美。

贺寂霖静下心神,缓缓地将体内隐藏的药性引导出来,渐渐地,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那种发烫得能烧人的理智的感觉又开始重现。

他努力地依据法诀调动体内的法力徐徐将那股游窜的热流包围住,开始吞噬之旅。

一股股精气被法力吸收化用,贺寂霖逐渐感觉到体内原本因发泄不出的滞塞之感不断消失不见,而丹田、经脉中的法力也越来越精纯,似乎即将突破一个临界点。

这是要突破唯心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性越来越弱,而贺寂霖吸收掉的精气也逐步化为法力,在经脉中慢慢流转,接着全部汇聚至丹田处,不断滋养着丹田里的金身。

金身一开始色泽还比较浅淡,可经过法力接连不断的熔铸,金身逐渐变得凝实,看起来坚不可摧。

这厢贺寂霖将全部心神凝聚在突破境界上,另一边闾丘鸣却是有些愁眉。

“可知是谁做的?”

凝露摇首回道:“属下不知。”

闾丘鸣沉思一会儿,道:“之前和尚重伤未醒,本尊无心处理一些事情,”他沉肃地看向凝露,“本尊记得,丹州城是交由苗奕管理的,和尚在丹州城的消息秦桢能够知晓,他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