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华的二师叔在自己的屋中莫名死亡,且看这情形,应当是被他人所杀。

药长运与众弟子俱悲痛愤怒,他们灵药谷素来与人为善,不参与修界纷争,缘何他们的长老还是被人杀了?

贺寂霖观察着院中的场景,发现院中摆满了灵药,那二师叔的丹炉还温热着,残留些许药香,想来是身死之前还炼了一炉丹药。

张舒华看到了自己的宝贝灵草还好好地摆放在药架上,但他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二师叔平日里疯疯癫癫,但自己小时候,二师叔还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自己很是照顾,现在突然死掉了,他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李景澜面带忧虑,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贺寂霖敛目,口中默念佛经,柔和的金色光芒洒落在二师叔的遗体上,只见二师叔脸上惊恐狰狞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最后变得安详。

“谢过寂霖小友。”药长运长叹一声,对贺寂霖说道。

贺寂霖摇首道:“贫僧应该做的。”

药长运虽然悲痛,但毕竟是一谷之主,只能打起精神,道:“二师弟平日除了炼丹,几乎不会出谷,也没有什么仇敌,为何会被杀害呢?”

药长运的大弟子袁诚寻思一会儿,道:“师父,二师叔一直在谷中未出,且杀他之人看起来也非谷中长老弟子,那只能是谷外之人潜入谷中将二师叔杀害了。”

“可是为何要杀害二师伯呢?”有其他弟子不解问道。

的确,到底是谁要杀害灵药谷的长老?灵药谷的弟子们心中难解。

还有些人看着李景澜与贺寂霖二人,眼神中有些犹疑,并开始窃窃私语,毕竟谷中只有这两人是外人。

就连张舒华也止住了哭泣,目光落到李景澜身上。

因为贺寂霖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根本不可能杀害二师叔,但李景澜不一样,他在灵药谷待了两年,对谷中布局了如指掌,且他本身为出窍期大能,在短时间内悄无声息地杀害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丹师简直易如反掌。

李景澜察觉到张舒华目光中的意思,苦笑着退后一步,惨淡道:“你也怀疑是我?”

张舒华倏地敛目,沙哑着声音问道:“入谷后,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李景澜看着他认真道:“我若是说我就在自己屋中待着,你信还是不信?”

张舒华沉默不语。

李景澜脸色渐渐变了,他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周围怀疑的目光,沉声道:“我若是想取了他的性命早就取了,何必等到如今?”

“你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之下杀了二师伯呢!与你待多长时间有什么关系?”有弟子问道。

李景澜“呵呵”一笑,“你们不尽快查清楚真凶,反而怀疑到我身上,我该说你们炼丹炼傻了么?”

“真凶就是你!何必再查?”

“好了!”药长运高声说道,其余人便都闭口不言了。

“李道友,目前二师弟之死尚无迹可寻,但在查出真凶之前,你不能离开灵药谷,不知李道友可否同意?”

李景澜看了看垂首不语的张舒华,只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行至贺寂霖身边之时,贺寂霖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李景澜一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也不是没人相信他嘛。

贺寂霖知道李景澜没有杀害张舒华的二师叔,因为他是流剑宗之人,所以贺寂霖就对他上了点心,自入谷分离后,他便在他身上留了一缕灵识,李景澜是真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因贺寂霖的修为较其稍高一筹,李景澜便一直没有发现。

真凶另有其人,但贺寂霖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委屈李景澜。

厚葬好二师叔,张舒华红着眼睛带着贺寂霖一起回屋了。

他坐下来,跟贺寂霖道:“虽然二师叔炼丹天赋好,但他修炼天赋相比较而言差得很,自他知道自己寿元将近,便开始不分昼夜地炼制乾坤丹,只是乾坤丹的丹方已经遗落了一部分,并不完整,所以炼制出来的丹药都成了废品。”他见贺寂霖静静聆听,不禁尴尬一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抱歉。”

贺寂霖微笑摇首,“不知这乾坤丹有何用处?”

张舒华回道:“听闻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修为,师父说,倘若真的炼制成功,二师叔或可达到元婴后期修为。”

元婴后期与金丹后期可是隔了五百年的寿命,怨不得那二师叔如此疯狂。

“那些废丹可以回炉重造么?”贺寂霖问道,若是不能,岂不太可惜了?

张舒华缓缓摇了摇头,“丹药炼制出炉,便没有回还的可能,只是那些乾坤丹废丹还是有些用处的。”

贺寂霖正欲问他是什么用处,就听院外传来敲门声。

“小师弟,你在不在?”是袁诚的声音。

张舒华起身去开门,“大师兄,你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