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自己身边有他的眼线才对,将信儿报给他,他之后赶来才能说的通。

容离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不至于连个眼线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还是说,眼线的功夫要比他主子还要高?

虽然容离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在哪里,但夜晚无声无息的来到端王府的后院,还能赶在她遇险之前,可见两个人的速度之快,功夫之高。

容离有了危机感,同时感到不爽,任谁身边有个隐藏的人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今日天色一晚,既然知道了那人的存在,自己就要将人揪出来,容离再次将目光投向窗棂。

这几日,她一定会将人给找出来。

夜晚的沐芙院静悄悄,除了晚风轻拂和零星鸟叫,再没有其他声响。

容离慢慢睡着,梦里光怪陆离,她睡的并不踏实。

第二日,绒绣阁的管事早早便来到了端王府,她听王府的下人说,请她来是为王妃制几件衣物的。

心里暗奇,端王妃的衣物从没有让绒绣阁制过,王府每季虽说有宫里赏下来的衣物,但府里内眷的衣物有事也由外面手艺好的制衣阁裁制的。

而绒绣阁的,进端王府后从来都是先到柔侧妃的院子里去量体裁衣,其他的人是没有的。

关于这位端王妃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到底道听途说,只是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每次来都没机会见到这位传闻中的端王妃,没想到这次倒有机会相见。

三十有余,在家姐妹中排行第三,并未嫁人,她们家兄弟姐妹们多,父母偏爱男孩儿,并不在意家里的女娃。

两个姐姐稀里糊涂的议了亲,从来都是哪家礼金给的多便许了哪家,不拘正房小妾,给钱多就答应,收来的钱财全给家里的兄弟备着。

到了这儿,她并不想被父母就这么卖了,偷偷将之前藏得散碎银两归拢起来,连夜背着小包袱来到京城。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还是在这样的时代,从南方一路北上,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苦也吃得难也受得,一路还拜师学了艺,一手刺绣精致至极,有了手艺吃饭就容易多了。

到了京城,自立女户,凭着这门儿手艺开起了绣阁。

绒绣阁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全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建起来的。

一路跟着丫头来到沐芙院,出入的达官显贵并不少,其中不乏王府。

可像眼前这么寒酸的院子,她还真没见过,尤其是一府的当家主母,眉头微蹙,她当然知道端王妃不得宠,可失宠到这个地步,实在让人费解。

王公贵族从来爱惜自己的脸面,哪怕正妻再不得宠,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像端王这种把宠妾灭妻摆在明面上的实在少有,不解归不解,面上却不显,平平静静的跟着丫头进到正厅,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