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瑾萱相处时,容敬倒是觉得轻松,他与旁人说话弯弯绕或是怼人居多,像朋友般相处的也就是和他兄弟容喆在一处之时,旁人是万没有那般待遇的,可与瑾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便不住多了起来,闲谈间多为平和。

瑾萱倒是没注意到容敬的变化,她总是在紧张,每每与容敬独处时,瑾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从一开始的紧张结巴,到后来表面上看起来淡然自若,鬼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但显而易见的,与容敬相处时,她变的坦然许多,只是心中小鹿乱撞的的感觉却是一刻都不见停的。

交谈时,瑾萱抽空便偷眼去瞧容敬,心中不免多有感叹,她当真爱极了容敬,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何心思,是否有她的十之一二…

“郡主?”

“嗯?”

瑾萱刚刚想的出神,刚才容敬说什么她没有听清楚,遂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

“无碍。”容敬摇了摇头。

“对了,”瑾萱突然想起来,“府中可有沙漏?”

“要沙漏作何用?”

“伯母一个时辰后需用药,我怕一时说话没了时辰,误了伯母用药的时辰便不好了。”

若是谢菡知道一定会吐血,她倒是希望两人聊天忘了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可别记着她吃药了,那苦汤子不是人喝的哟。

就这样,瑾萱在谢菡生病之时日日前来,谢菡每天都在痛并快乐的复杂情感中度过,她已经病了好些时日了,虽然恢复进程缓慢,但总体趋势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比如,她提议让太医少给她开几味药,太医也同意了。

其实太医想说,丞相夫人病根在心,只要心情好了,药吃不吃的不碍事。

但为医者,看个诊不给开点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之前那药苦的,她一见着药碗便条件反射性的心尖一抖,再加上瑾萱一勺一勺的喂,她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后来越喝越好喝,谢菡便知道太医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心中甚慰,每天喝药脸色都变的好了许多。

谢菡的状态一天天好起来,容敬看在眼里,也知晓是瑾萱的功劳,若非她相陪,母亲怕是不会那么配合吃药。

“多谢郡主。”这日,容敬和瑾萱两人下棋之时,容敬落下一字,开口道。

“你客气了,”瑾萱持黑子正在想下一步怎么走,听见容敬的话不禁笑道,“看着伯母一日好过一日,我也很开心的。”

两人不知从那日起,开始在凉亭中摆了棋盘。

下棋最是消磨时间的好东西,也能了解对方脾性,瑾萱觉得自己爱上容敬,眼光是真的好,这人好像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

以前,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现如今,瑾萱一睁眼就满心欢喜的往容府里跑,待到归家前她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依依不舍的情愫埋藏起来,不让容敬发现。

熟悉的小径,容敬陪她走过一遍又一遍。

越是与容敬相处,瑾萱心中的爱慕越发浓郁。

瑾萱心中禁不住的盘算着,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容敬知晓她的心意,并且…爱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