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好了,就是婚事定到什么时间合适,”这才是谢菡发愁的,“喆儿腊月成亲,敬儿的婚事怎么也不能比喆儿晚,现如今喆儿和离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喆儿好说,离儿这行踪…”

若是敬儿成婚,离儿不在,她行踪不就暴露了吗?

“离儿的行踪瞒不了多久,自打姑爷出征后,皇上不止一次出言试探,想将离儿接进宫中,说是怕离儿孤单让皇后作陪,可他打的就是用离儿拿捏姑爷的主意,”容源眼睛微眯,冷哼一声,“算盘倒是打的响,也不看看谋算的是谁家姑娘。”

谢菡一愣,没想到还有这出呢。

“你怎么说的?”

“让我给岔过去了,”容源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等瞒不住了我找人将离儿已经去边疆的消息散出去,他也不能拿咱们家怎么样,先顾敬儿的事吧。”

大儿子好不容易动了凡心,赶紧婚事定下才是正经。

“敬儿成亲的日子总要先合了八字才能定日子,到时不行就排在喆儿之后,反正咱们家孩子成婚的顺序,与别家已经不同了。”容源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反正放眼京城,谁也没跟他们容家似的,哥哥们还没成婚,小闺女倒是先嫁了。

别人怎么说无所谓,他们当父母的,只要孩子们幸福便好。

“只是,齐王那估计得费些气力,”容源觉得有点头疼,这两日他可没少被齐王瞪,偏生每日下朝皇上都把齐王叫走了,他就是想解释都没节骨眼。

索性这次提亲一并解释清楚了吧,说来是自己的不对,女子的清誉最是要紧,哪怕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他们之前也该将事情做得再周全些才是。

夫妻俩商量明日提亲事宜,一晃就到了晚上。

第二日,待容源下朝后,夫妻俩领着媒人就去了齐王府。

这媒人倒是熟人,之前去温府提亲,也是带着她去的。

一接到容家要提亲的信儿,媒人乐的见牙不见眼。

容家的银子好挣啊,自打她从业一来,替容家提亲可是话最少的一次,基本不用她说啥,两家人那个亲的呀。

早就定好的事,她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跟着容家夫妇一路到了王府,却没想到碰了个钉子。

齐老王爷正搁家运气呢,他再也不想上朝堵容源了。

夏侯赞也是,他就是心里不舒坦想质问一下容老头,他家儿子使的什么手段,给自家姑娘整的五迷三道的。结果倒好,他质问没成,倒是陪着夏侯赞下了两三日的棋。

自个儿稀得跟他下吗?

跟他下棋能赢是怎么的?

最让齐王生气的是,他故意放水输了,夏侯赞边叹气边遗憾地说他棋艺下降了,太上皇还在时,他可不是这个水平。

齐王心里那个气啊,下降个鬼!

他现在为啥不敢赢,夏侯赞心里就没点数吗?

齐王强忍着一句,‘你要不是皇上,你看我赢不赢你!’奈何小命儿要紧,为盘棋他也犯不着。

是以,他索性也不上朝了,在家想着啥时候去容家一趟,讨个说法。

没想到,他还没去,容家倒是来人了。

齐王直接板着脸坐下,他怎么也得刁难刁难容家,谁让他家那么不懂事的?

当然,拿捏是要有个度的,自家闺女的心思他清楚。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容敬那个臭小子不知给他闺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若今日他敢不应下容家提亲,不用明儿,今儿闺女回来就能给他闹翻天。

再说闺女也老大不小了,她的终身大事一直是齐王爷的一块心病,是不希望自家姑娘好,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他不能再给祸祸了。

容家家风正,闺女嫁到他们家,自己也放心。

只是,从此王府就剩他一个糟老头喽。

一想到教养了近二十年的姑娘,成婚后变成别人家的儿媳,便不自觉的感到心酸。

他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希望容家能善待他从小宠到大的姑娘,希望容敬能好好爱她罢了。

容家这趟提亲之行,虽然看似坎坷,但其实有惊无险,两家老人定好了结亲之意,送聘就容易多了。

这一年来,容家的大事不少,喜事多过坏事,现如今每每容家闹出的动静基本都是喜事。

这不,当聘礼自容家抬出,进了齐王府的门,满京城的百姓就知道了,此次容大少爷求娶的,是瑾萱郡主。

那个一向眼高于顶、脾气骄纵的郡主,要嫁入丞相府了。

容家现在可不得了,嫁女儿嫁到战王府,娶儿媳妇儿一个提的是御史之女,另一个竟然提到了王爷家的郡主。

只是,郡主的脾气可不大好,容大公子的日子,往后怕是不大好过吧?

京城里待嫁的闺秀们帕子都快绞碎了,怎么这天仙一般的人,竟要受那般委屈,她们都要心疼死了。

容家二老也是,怎么也不瞅瞅郡主是什么脾气,她们这般温顺贤良的,除了家世,哪里比郡主差了嘛!

容敬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出了名的,惦记他的人自然不少,这一下得知他要定亲的消息,闺阁小姐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们愁啊、叹呐,自己的如意郎君哟,到底家住何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