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啊闹啊,根本没人理她。

唯有的两个小丫头,除了麻爪,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终于,慕雪柔闹累了,她仰躺在床上。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夏侯衔、母亲、慕府,她曾经所仰仗的都成了幻影。

她怎么能不是慕轲的女儿?

她自小叫到大爹,竟然不是她的亲爹?

慕雪柔觉得颇为荒唐,那个挨千刀的到底是谁?

他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自己如今落得有家不能回,母亲生死不知。

慕轲大概不会放过母亲的吧?

她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慕雪柔一下子像被抽走了灵魂,眼中生气一丝丝流散,空空洞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啊!”慕雪柔大叫,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

慕雪柔想着莫不如一头撞死好了,死了清净。

但,在这之前,伤她害她的夏侯衔,她怎么能放过?

现如今,慕雪柔对于夏侯衔的恨意,似乎比对容离的还要多一些。

她现在只能待在端王府中,别人她管不着也出不去。

既然夏侯衔没有遵守他们之间的诺言,始乱终弃,她就得让她付出代价!

慕雪柔的空洞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层疯狂之色。

她就是要死,也要拉个陪葬!

夏侯衔与皖月的婚期定的极快,楚皇马上便要返程,在这之前总要看着女儿大婚他才放心。

其实,他只是担心女儿闹出什么事情来。

楚皇已经命人将皖月看管起来,她虽是楚皇最疼爱的女儿,可两国邦交不是儿戏,君无戏言也不是玩闹。

若是皖月闹将起来,没得让他脸上无光,更是下了祁皇的面子,这种事情,楚皇怎么允许发生。

所以,即便是在疼爱的女儿,在国家利益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

皖月就这么被人控制着,吃饭有人监视、睡觉有人监视、就连去厕所都有人监视。

她不是没闹过,可都没什么作用。

直到大婚前一天,楚皇亲自来到她的房间,皖月自然闹脾气躺在床上不理,她算是看出来了,父皇根本就不是真的疼她。

楚皇叹了口气,径自坐下,也不管皖月到底听不听得进去,他开口道,“皖月,父皇不是不疼你,可你要知道,父皇除了是父还是皇,是南楚的一国之主,若是祁皇没有下旨赐婚,那你想如何父皇都依着你,可圣旨已下不是儿戏。父皇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两国交好,你若是还要闹不止你自己,连南楚都要跟着遭殃。”

“你好好想想你生活过的南楚,还有那里的百姓,你难道真要因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感情置他们于危难?战王那样的人不是咱们能强迫的了的,你就是依着性子闹也落不了半分好处。”

“父皇…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