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给自己设计婚礼礼服时,脑袋都想破了也没设计出个自己满意的款式,主要是那个年代没有打底裤和加厚丝袜,没有这两样就不能穿裙子,那就只能穿裤子喽,既然是穿裤子就不能成为礼服,但也只能将就,不然怎么办?

朵朵选用大红色的呢子面料做了一件双翻领的收腰系腰带的呢子大衣,再配一条黑色的毕叽呢小喇叭裤,勉强看得过眼罢了。

两人到了林永芳家里,林永芳因为知道朵朵夫妻两个今天要来她家取衣服,所以匆匆加了几个菜,林永芳见他们两个来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请他们留下吃饭。

朵朵看在眼里有几分心酸,连忙笑着答应了,林永芳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因为现在是三九严寒,一到傍晚气温下降,水泥什么的不好搅拌,所以工地上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因此陶爱国和陶爱民也都已经回来了,全家其乐融融的吃了个团圆饭,朵朵又陪着林永芳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拿着做好的婚礼服和纳百川一起告辞。

林永芳拉着朵朵的手道:“明天中午我做羊肉汤,你和百川都来吃。”

朵朵点头:“不过好像百川不吃羊肉,妈妈记得单独给百川炒两个菜。”

林永芳笑着答应了。

纳百川深深的看了朵朵一眼,他从来就没有跟朵朵说过他不吃羊肉,朵朵居然注意到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八点左右,朵朵要纳百川把那套西服试了试,虽然自己的手艺不错,但主要还是纳百川的气质身材好,那套西服在他身上穿出清贵的气息,就像一个高贵的王子。

朵朵几乎要流着口水地看着纳百川,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那么赏心悦目。

她把自己的那套衣服也试穿了一下,也还不错啦。

试完衣服,朵朵要纳百川弹钢琴,她来编舞。

纳百川还没看过朵朵跳舞,当即来了兴趣,坐在钢琴边弹起了曲子。

因为琴房里的那张小折叠床搬到了林永芳家里,所以房房很空旷,够朵朵编舞的。

朵朵前世好歹也学了近十年的舞蹈,编一首舞蹈并不难,纳百川的琴声响起,她在心中微微酝酿了一番,便翩翩起舞。

纳百川一面弹着钢琴,一面欣赏着朵朵的舞姿。

朵朵舞姿轻灵,好似云间穿梭的春燕,娇俏活泼,洋溢着春春的气息,把青春舞曲的精髓表现的淋漓至尽,纳百川惊叹不已,他从没想到朵朵居然这么会跳舞,而且跳得这么好看!

朵朵一跳就跳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总算编出自己满意的舞蹈,她也累得气喘吁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趴在床上休息。

纳百川跟了过去:“你这舞蹈是跟谁学的?”

“呃……以前我们镇里有化团的人来表演,我和妹妹总爱跑去看,看多了不就会了。”朵朵撒谎道。

纳百川点了点头,好吧,青春美少女学习能力就是这么狂拽炫酷吊炸天!

两个人洗过之后,相拥而睡。

窗外北风呼号,被子里温暖舒适,朵朵满足的在纳百川怀里拱了两拱,把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她已经习惯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纳百川被她拱得心柔软得快化成一滩水了,他把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点,露出朵朵的鼻子,让她好呼吸。

第二天,朵朵从香甜的睡梦中心满意足的醒来,觉得窗户那边特别亮,她从枕头底下拿出表一看,才六点过一点,不由觉得奇怪,怎么外面那么亮,像早上七八点呢,这不科学。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抱胸就那么伶伶俐俐的跑到窗户边,把窗帘一拉,哇哦!外面一片冰雪世界,鹅毛大的雪花还在洋洋洒洒的下,实在太美了!

朵朵兴奋不已,又跑到床边,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告诉纳百川道:“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

纳百川伸臂把她揽在怀里,她就只出了被子几分钟,浑身上下就已经一片冰凉,纳百川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像一个闲散的君王:“又不是下钞票,有什么好惊喜的。”

朵朵觉得万分扫兴,张嘴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没好气的抱怨道:“没有情调的家伙!”说着便起身穿衣服。

那个年代家里没空调,又没生炉子,家具又不多,空旷的屋子有些冷,朵朵便把棉衣棉裤全穿上。

她今天穿的是那件娃娃衫样式的黑灯芯绒面料棉袄,外加一条黑灯芯绒的棉裤。

纳百川微睁了一只眼睛打量着她,臃肿的样子好像一只可爱的熊猫,不禁微翘了嘴角,又把眼睛闭上。

朵朵在床边穿好了衣服,正要离去,纳百川忽然拉住她的一只手,用力一带,朵朵就身不由己跌倒在他身上。

她的上半身压在纳百川的胸膛上,对比感非常强烈。

纳百川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使她动弹不得,然后嘟上了她的唇,一直嘟到自己满意才放开。

朵朵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嘟囔着:“我还没刷牙洗脸,你都不嫌脏的。”

纳百川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

啊哈!你亲了姐姐我半天,现在来问我是谁?你这禽兽不想活了吧!

朵朵怒发冲冠,抄起一个枕头就像那百川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打得你知道!”

纳百川轻飘飘夺过枕头,扔在一边。

朵朵气极,冲到房间的后门,把门打开,从阳台上捧着满满一捧雪,又跑了进来,劈头盖脸的糊在纳百川的脸上。

纳百川抓住她一双小手,虎着脸道:“朵朵,你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

朵朵才不理他,双手被抓,她就低下头,像只小牛犊一样,用额头把他脸上的雪碾压成冰水。

冰水顺着脸庞流到脖子里,好像冰冻蚯蚓爬过,又冷又湿,与被子里的温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纳百川呼地坐起,拎起朵朵就往阳台走去。

朵朵张牙舞爪的叫着:“外面很冷,你没穿衣服,就这样跑出去会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