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尘握住苏晓的手,觉得有些冷,皱着眉头把手炉塞了过去,同样压低声音:“此事,我没有插过手。”

楼奇是有自尊心的,而这也是楼奇自己的执念,不会愿意借助季衍尘多少势力。

整个过程,就连周无遇也只是帮着分析分析,再帮着整理了几次,其余的,同样没插过手。

“我这两位哥哥,当然不是花架子了。”苏晓浅笑,冷不丁的对上了苏承嗣惊诧的双眼。

只见苏承嗣不敢置信的移开视线,猛然回头看向楼奇,紧接着面色变得无比古怪。

苏晓看在眼里,心知以苏承嗣那样奸猾的脑筋来说,已经猜到大半了。

“那更是胡扯!”荣安怒瞪着楼奇:“你现在不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什么我父皇害得楼家死绝,难道你不是楼家的人?难道你和楼越还有他的妻子,他妻子腹中的孩子,都是鬼么!?”

楼奇冷冷瞥她一眼:“我本不是楼家人。”

皇帝神色一凛,布满血丝的眼睛陡然转向楼奇。

“笑话,你不是楼家人,那你……”荣安怔住:“那你是谁?你是冒充楼家人的?”

“这便是另外一桩案子。”楼奇静静地立

在那里,“皇上,太长娄氏的钱财,在灭门之后去了何处?申氏第一遭送来京城,却被半路截下的几百万两嫁妆,又去了何处?”

众人还没从楼家,以及楼奇声称并非楼家人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这下子,更惊呆了。

太长那个无端被灭门的娄家?

还有申氏送出来的嫁妆?

原来送出了两回嫁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苏晓。

可这件旧事,苏晓也并不知道。

见苏晓瞟向苏承嗣,无数的眼睛,也跟着看向苏承嗣。

苏承嗣愣在原地,呆呆地道:“确……确实送了两次嫁妆,第一次走的是水路,半路被劫了,船上之人尸骨无存,幸而先妻并未乘船入京,后来是圣上蒙恩,派了军中的船只去接,才把先妻顺利接回来的……”

说着说着,苏承嗣瞪大眼睛死盯着皇帝,颤声问道:“不是什么摸不着痕迹的水贼,而是……皇上!?”

第一次要送来的嫁妆,可有足足的六七百万啊!

他和老母亲为此彻夜难眠了多久?

对莫须有的水贼恨之入骨,以至于和先妻感情不合,于是才在外寻上了张如雪!

若没有那档子事,又怎么会有

如今苏晓不肯与家人相认的这档子事?

他早已悔恨万分了!

而且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是他不懂得珍惜大有福分的长女。

谁能知道,这一切的因,居然都是皇帝?

“难怪了……”苏承嗣没有苏晓和楼奇那样当场质问的胆子,只是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难怪当初他才刚展露头角,皇帝就那般关心他的婚事,甚至还要为他大肆操办。

随后皇后和圣德太后都以为他有多了不得,竟派了季修桀这个太子主动亲近他……

后来,他听太子之言,迎娶张如雪,逼死发妻申氏,侵吞嫁妆,与女儿彻底反目。

最要紧的是,他把其中大半嫁妆早就拱手给了季修桀和刘国公府!

今日支借,明日喜事,为了往上爬,他难道少花了银子?

到头来,所有人都只盯着他的这点银子,等他没银子了,季修桀嫌他无用抛到一边,当朝太傅之位形同虚设人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