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他说,“我们好好努力,生很多孩子。长子姓杜,次子姓范,三子姓毛。”

妻子的愁绪被他冲散,含泪带笑捶了他一拳。小夫妻遂就寝。

丈夫与老丈人不同,他喝多了就会睡不着,连续翻身,胳膊肘拐拐自家媳妇,问:“你说,竹生……真是神女吗?”

妻子踹了他一脚,闭眼睡觉。

丈夫又翻了几回身,忽然道:“乱世许多年,也是该有雄主出了……”

妻子闭着眼,道:“如何就不能是‘雌’主?”

雌主吗?丈夫挠头。

大概还是因为人们的意识里,觉得男人强于女人吧。体力、能力、学识、见识,各方面都强。

可的确,有那么个女人,她强过了所有男人啊。全方面碾压,碧刃军没有不服的。这样的女强人……雌主吗?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丈夫翻了个身,撑着头看着自家媳妇。

这也是个女强人啊。她不管到哪个城,府吏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捣鬼。冀县的张晨,其实是她手下败将。

前两日竹生和岳父提起,想让自己媳妇担任涪城城守。

涪城可不是澎城、冀县可以比的。竹生以后还会有很多城,但涪城不管怎么样都很重要。涪城城守就更重要了。

岳父难得犹豫了。

他知道岳父犹豫什么。岳父是竹生最心腹之人,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他在军中,将领中,以他和七刀为。她呢,则掌着内政。若是再坐到涪城城守的位置上……他们家一家三口掌的权柄便太大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史里多的是。岳父担心的是将来。

其实没关系,他已经跟岳父讲了,真到那时候,他可以退一步。

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退的。她看似宁静,其实和竹生一样,心里有把火。她有穷其一生要做的事。

真到了必须亲亲回避的地步,就让他退下来吧。她比他更聪明,更能干,他愿意把舞台留给她,她的才华不应埋没在后宅里。

他看着自家媳妇白白的脸,越看越喜欢,趴过去“啵”的一声!

媳妇困得睁不开眼了,可是被窝里动了动,牵住了他的手。

夜深了,不胡思乱想了,睡觉吧……他打着呵欠躺下。和媳妇手牵手,暖和和的睡了。

另一边,城守府里,竹生也喝醉了。

偶尔喝醉,其实是件挺舒服的事。头也飘,脚底下也飘,整个人都飘飘的,有种极为放松的舒适感。

比喝醉的放松感,还有种更舒服的感觉,让身体热。

竹生夜夜提防着三昧螭火,对这种莫名的舒服的感觉最敏感,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三昧螭火没出来作怪,七刀浑身酒气的在作怪。

压在她身上,扯开了她前襟,含咬着。

居然不告而取。竹生恼怒,一把把他掀翻下去。

有身份的人都遵从古风,马瘸子那种人才睡床,城守府里都是卧榻。不过脚踝高,翻下去也不会摔疼。

七刀翻身又爬到她身上,竹生把他踹下去。七刀还想爬上来,竹生已经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老实点!”她恼怒道。

酒精让她两颊桃花般粉红,衣襟敞开,露出大片雪肌,莹莹有光。

七刀看得眼里冒火,掐着她的腰往自己下身按。

“我疼……”他气喘吁吁的龇牙。

竹生喝高了,脑子飘,反应了一会反应过来他不是摔得疼。气得给了他一拳:“我叫你疼!”

趁着他头被打得歪过去,她拇指在他颈侧一滑一按……很好,消停了。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竹生把他丢到榻上,自己也躺下去,困倦得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男人把她抱得很紧,啃咬着她的后颈。

竹生睡得迷糊了,推了一把。

“道君,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