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这么的关心他呢。那个人啊,就是有办法让别人信服他,听他的话,对他死心塌地。冲琳的嘴角,就扯出一抹冷笑。

冲昕亦如冲禹一般,头皮一阵麻。

然他内心里,着实牵挂冲祁。虽然冲琳早告诉过他们冲祁这次必能破境,但冲祁离大限不到二十年了,不由得他不着急。

当年师兄将他带回宗门时,尚是头乌黑的壮年男子,短短十多年间,就衰老成了鹤鸡皮,如同在籍簿司养老的那个李执事一般。 修道之人就是这样,人生中大多数的时间,外貌都维持在青壮模样,临到寿限时,才会急的衰老。所以光凭外貌便知,此人寿限已近。

“他许久之前就已经堪破生死,只差‘情’之一关了。你们再替他着急,难道还能替他破情关不成?”冲琳沉声道。

冲昕无奈,只能绷着脸低着头受师姐的训。

他从小听冲禹给他唠叨师兄师姐间的一段旧怨。只是他年纪小,近日来才初初尝到“情”之一字的滋味。只觉得心中欢喜一人,看她一举一动都如食新蜜,甜到心底。只盼她好,盼她平安,盼她喜乐。如冲琳冲祁一般,因爱生怨,因怨成恨的,着实让他感到费解。

最后好不容易恭送了师姐,年轻的道君也如他的师兄一样,大大的松了口气。

杨五在旃云峰,一点不浪费时间,几乎是扎在藏室里。

冲禹唤她来用饭时都奇怪问她:“怎么成日泡在那里?”

杨五反问:“我又不能乱跑,除了看,还能做什么吗?”

冲禹反驳不了,就不管了。

杨五实则在寻找,如何让她的身体能留住灵力的办法。

冲昕在将三昧螭火送入她体内的时候,是以灵力裹挟着送入。这一点点灵力,便点亮了她漆黑的祖窍,形如给她没有能量的宇宙充了电。然而当她休息好,再自行入静自观的时候,祖窍又是一片漆黑,意味着冲昕输入的那点灵力,已经消散了。

她的身体,留不住他的灵力。

她想知道,这是因为冲昕的灵力是外来的,本就不属于她的缘故?还是她的身体,的确就无法存留灵力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冲禹的藏室里徘徊几天,真的查到了点东西。最后确认,是后者。

说到底,还是灵窍的问题。修士们即便在不修炼的时候,体内的灵力依然是以缓慢的度,在灵窍之间往复循环的,就如同血液在血管里流动一样。灵力生生不息,如同活水。

而不能修炼的凡人,体内无有循环,活水便被截断,蒸消散。冲昕的灵力进入她的体内,就是因为没有灵窍形成循环,才很快就消散了去。

其实她之前甚至考虑过是否能通过双修之法,从冲昕那里获取灵力。对冲昕,她其实很有几分把握。如果能通过双修之法使她踏入修行之道,她相信他是会愿意助她的。但现在看来这条路注定是走不通的。

杨五的内心,不是不失望的。

这一次重新长大后,冲禹观她体质,通透纯净的程度已经可以媲美炼气修士,便知自家的小师弟是如何舍得琼果来喂养她。

他细观杨五,当初初到宗门时黑不溜秋的姑娘,养到现在已经肤白如雪,娇艳若花。小师弟年纪尚轻,又是童身初破,会一时被迷住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此事隐情若是揭破,小师弟那张脸……怕是撑不住。冲禹一想到冲琳说冲昕必得气得“十年不与你说话”便头皮麻。反复叮嘱杨五切勿要露出破绽。

此事事关杨五切身利益,不用他说杨五也会小心应对的。不过讹他一批丹药是必然的了。还从他的藏室里卷走了不少,她了解的东西多了,疑问也更多了,需要查询更多的资料。

回到炼阳峰的时候,乾坤袋是满满的。到底是最低级的储物法器,慢慢就开始觉得空间不够用了。

才将将靠近炼阳峰,就被冲昕踩着飞剑,从灰灰背上将她掠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数日不见,冲昕虽不到如狂的程度,却也按捺不住想更早见到她。

他的剑向来是极快的,便是以灰灰的度,都没来得及闪避就目瞪狼呆的看着杨五被他掠走了。灰灰只能在心底“啧”了一声,自去玩耍了。

“道君,再来一次!”杨五按紧扣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臂,大声道。

冲昕嘴角微翘,搂紧她,如飞鸿掠影一般以极高的度在三维空间中画出螺旋前进的轨迹。灰灰度再快,到底不如他。杨五最喜欢体验这种失重、俯冲、拉升。可惜还没玩得尽兴,就被冲昕拖进了洞府中……

直到厮磨亲热的够了,冲昕才肯放开她,却没有“做正事”的打算。

“再歇一天。”他说。

“歇了好几天了啊。”杨五怪道。

但她每次从旃云峰调养回来,气色都特别的好,肌肤恍若新生。冲昕不忍她一回来就受苦,拢了拢她的,道:“没关系的,再多歇一天。”却又不放她走,非要她留在这里。

天都还亮着呢!但是热恋中的年轻男孩就是这么黏人。杨五无奈,进去了小乾坤的湖里游泳,她在旃云峰几天也的确得运动一下了。

冲昕修炼完毕,睁开眼,看见杨五趴在草甸上,小衣背后的带子全都解开,敞着后背,在做阳光浴。

冲昕无语。这是他始终无法理解的她的一个怪癖——晒太阳。好不容易养成一身这样雪白的皮肤,不怕再晒黑吗?

杨五非但不怕,还想拉着他一起晒,奈何冲昕一直不肯。“肤白不好吗?”他不解。基本上,整个修真界无论男女,皮肤白都是最最正常的审美了。

“但是太白了啊。”杨五道,“男孩子,肤色深一点才好看。”

什么叫“男孩子”?冲昕不虞。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称呼为“男孩子”过。莫非她说的是别人?他的眉头拧成疙瘩。

不期然的想起了旃云峰的那个周霁,还未及冠吧?倒是可以称一声“男孩子”。装得似模似样的,看着他女人的时候,眼睛却亮灼灼似贼。

都是男人,揣着什么心思,当他看不出来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