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羞在旁边直跳脚:“清润老弟,偶可以没有说那么好的事物啊!”

三叔没好气道:“你个老头就掉钱眼里淹死吧!反正你做的是无本买卖,小气个什么劲?”

无本买卖?

我突然知道老不羞是干什么的了。我怎么说他身上好像有股土味呢!卖古董的,却做的是无本买卖,这不就是盗墓的么?真没想到,盗墓的也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现在可不差钱,对死人的玩意儿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直接摇头道:“不行!我不要你的物事!”

老不羞急得黄脸下面都透出丝丝红润了,“那小兄弟你要怎么样滴嘛!”

我看到三叔偷偷朝我打手势,连忙说:“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以后再告诉你。”

老不羞手足无措:“小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嘛!”

我摇摇手机:“那要不我打电话报警?”

三叔适时在旁边“落井下石”,说道:“财老哥,你这要是关进去,可就出来了。”

老不羞愤愤看向三叔,满脸苦涩,最终却也只能跺脚道:“捏捏捏,老汉我认栽,我认栽嘛!”

我和三叔相视而笑。看几眼垂头丧气的老不羞,也没多呆,很快就离开了。

到外面,我问三叔说:“三叔,这个财老鼠是个盗墓的?”

三叔点点头:“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客人要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很多只有墓里边才有,正规渠道根本弄不到。我和这个财老鼠有过几次交易,他虽然是个盗墓的,但人不错。”

我应道:“嗯,看得出来,要不然他刚刚就不会认栽了。而且,三叔你没来之前我还和他交手来着,他功夫比我好很多,但是一直没还手,只是躲闪。要是有的人,哪怕是理亏,也会把我打个半死。对了,三叔,这个财老鼠怎么会有这么个嗜好啊?”

三叔笑呵呵道:“呵呵,他们这些人啊,成天和尸骨打交道,又见不得光,总有点特别嗜好。”

我不禁感叹:“这么好的身手做什么不好啊,非得干盗墓贼。”

盗墓是下九流的勾当,毁人尸骨,夺尸钱财,说白了真是要遭天谴,生孩子没屁眼的事。

三叔却是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或许是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也说不定。有的地方没东西值钱,也就只能想办法从地下埋的死人身上财了。财老鼠在盗墓这行当里算个奇人,整个行当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他们这行当里身手不错的也就他财老鼠还有江西那边的笨老猫,两个还被行里人戏称为财鼠笨猫,真是天生的死对头。”说到末尾,兴许是三叔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

我又问他:“三叔,那财老鼠这个债,我该怎么向他要?”

三叔摇摇手道:“不急。财老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等你以后需要的时候再找他帮忙也不迟。财老鼠是个很讲究承诺的人,不会食言的。呵呵,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不还手打你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说:“难道是偷看颜白雪觉得理亏?”

“不是!”三叔却是带着笑容摇头说道:“这个财老鼠早年间穷怕了,在道上放过话,谁请他财老鼠做事都得掏钱,不然哪怕是亲爹都不认。后来因为这事被人调侃,弄得他又赌气放狠话,没人给钱,他绝对不出手。呵呵,所以,只要你有本事,你哪怕蹲在他财老鼠头上拉屎,他也不会动手打你。可惜了,你没这个本事,估计是连他的衣服角都没挨着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叔你就别笑话我了,他反应那么快,我真打不到他。”

这时我们也已经走到楼下了。

三叔上车准备回清幽斋去睡觉,离开前又摇下车窗对我说:“对了,虽然财老鼠欠你人情,但是你下次让他帮你忙的话,你还是意思意思拿点钱给他吧!都是熟人,咱们也没必要逼着他坏规矩,要是他再被人调侃,可不知道又出什么誓来。那家伙有时候就是个愣脑袋。”

我点点头,“好咧!”

说完,我挥手跟三叔再见,就回到颜白雪的屋子里去了。

颜白雪还没有睡,刚给我打开门就问我说:“你没事吧?”

她先问我有没有事,而不是问财老鼠怎么样了,这让我心里有些高兴。我觉得颜白雪现在是越来越在乎我了,虽然她未必肯承认,但是我还是感觉得到。我摇头轻笑道:“没事。”

她这才问:“那那个人呢?”

我总不能告诉她偷瞧她的是三叔的熟人,不得已只能撒谎道:“我把他打了顿!以后他肯定不敢了。”

颜白雪轻轻颔,低声道:“以后少打架,老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溪溪看着心疼。”

说完,她就匆匆回房间去了。

我好半晌才回过味来,坐在沙上傻笑不止。

溪溪看着心疼?我看未必只有溪溪心疼吧?我觉得幸福时光可能已经离我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