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你让他哭吧。”宁泊揽着吴榭,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哭完了就好了,总比他憋在心里好受。”

“行,榭榭,你哭吧,没事的,谁也不会笑话你。”周谨说着将后面的挡板给放了下来,后座密闭的空间就只剩下宁泊跟吴榭,他们两个彻底和前排座位隔开了。

“没事的,榭榭,我在呢,想哭就哭吧。”宁泊轻轻拍着吴榭的背,柔声说道。

“我不会哭的。”吴榭红着眼睛说:“一点都不值得,我一点都不在在乎。”

“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吴榭越说越难过。

吴榭刚开始只是沉默的掉眼泪,宁泊温声道:“榭榭,别憋在心里,哭出来声音,一切就会好的。”

吴榭没吭声,只是抽泣着,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来声音。

宁泊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吴榭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别咬牙,待会儿会疼的。”

吴榭呜咽了一声,像只孤独又无助的小兽。

“乖,哭出来,没有人听见的。”宁泊低声哄他:“一点都不丢人的。”

吴榭嘴一咧,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看着宁泊,眼睛通红:“为什么啊?是我太差劲儿了吗?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可是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啊,我要是真的哪里错了,我可以改啊。”

“你没有错,也不用改什么。”宁泊将吴榭揽在怀里,冷冷道:“是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我从前一直都在骗自己,说是他们工作忙,才没时间照顾我。”吴榭说:“现在想想,他们——就是不要我了。”

“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啊。”宁泊轻轻给吴榭擦着泪。

吴榭最后哭累了,躺在宁泊怀里睡着了,下车的时候,管家将车门打开,宁泊抱着吴榭从车里处出来了。

“睡着了?”周谨小声问。

“嗯,他哭累了,我先送他上楼,待会儿我有话跟你们说。”宁泊说着,抱着吴榭进了家,穿过花园,上了二楼,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自己的房间。

宁泊将吴榭放在床上,熟练地给他脱下来鞋袜,脱下衣服,然后拿着热毛巾给他轻轻擦着脸,吴榭脸上满是泪痕,稍微一动,眼角又滑落了一滴泪,晕湿了灰色的枕套。

宁泊心疼的要命,眼尾通红,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地给他擦着眼泪,吴榭睫毛上带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宁泊俯下身,吻掉了他的那颗泪。

然后宁泊下楼拿过来冰袋,用崭新的布袋装着,轻轻给他敷眼睛。

宁泊生怕吴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眼睛会不舒服。

等到忙完了之后,宁泊轻手轻脚给吴榭盖上杯子,关上灯,这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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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轩跟周谨坐在客厅里,宁轩抱着手双腿交叠地坐着,手里抱着一袋子薯片,身边的周谨正在愤恨的打游戏,显然是将里面的对家当成了吴谷分和他那远房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拎不清的姐姐。

周谨张开嘴,宁轩就立刻投喂给他一片薯片。

在看到宁泊过来之后,周谨暂停了游戏。

宁泊就坐在他们对面,将手里面包着袋子的针拿出来,手按着推了过去:“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宁轩隔着袋子拿着那根针看了一会儿:“这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

“今天比赛前在榭榭的衣领上发现的。”宁泊说:“榭榭怀疑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该衣服的时候,忘记将针取下来了。”

“不可能。”周谨道:“衣服拿来的时候,我让两个助理检查过了,还用探测仪检查了一遍——别看我,我职业病,不能不防。”

以前周谨衣服上就被放过追踪器和录音器之类的。

“那就是有人放在他身上的。”宁泊说。

“今天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今天我们在后台候场,房门被锁了,我想,学校老师也该知道这房间里还有候场的人吧。”

“关键是房门锁了之后,房间里面的一个ega突然在卫生间发情了,许常欣出去叫人,发现门被锁了,然后打电话让医护人员过来,没过一会儿,回电话说是抑制剂不够了,得等五分钟。”

“榭榭让我把抑制剂给那个同学之后,没过多久,门就开了,抑制剂也送过来了。”宁泊说:“我在猜测,这是早就设计好了的。”

“有人故意将房门锁上,安排ega发情骗取抑制剂,他们不担心我不会给,因为五分钟只是个幌子,如果我不给的话,他们能拖一个小时也未必会过来开门送抑制剂。”

宁轩斩钉截铁道:“我会让人查清楚的,做这件事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个发情的人叫什么名字?”宁轩问:“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调监控。”

“邹跃。”宁泊说:“我走之前,特地看了他的工作牌。”

“好,你上楼休息吧,结果查出来之后,我跟你说。”宁轩说。

“谢谢爸。”宁泊双手交握,同宁轩四目对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幕后指使,我猜是黄明耀。”

“我知道了。”宁轩说:“伤害咱们家的人了,我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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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泊洗漱完毕,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想要伸手去抱吴榭,但是又怕惊醒他,所以手就轻轻隔着被子搭在他的腰上。

他和吴榭面对面侧躺着,宁泊就这么看着吴榭,目光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炙热的爱恋。

宁泊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吴榭鼻梁上淡淡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