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登时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纵使在坐之人,皆是豪门权贵,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国家的顶流大人物。

可徒然听到“北天王”“北境战尊”这几个称谓字眼以后,却仍然有种莫名的心悸之感。

如果说,全天下有哪个地方的人对朝堂上的事情最为清楚,自然要数京城不可。

这几年来,北境战尊韩九麟,短短数年,打出了大大的江山,将华夏北境坚守的固若金汤,以及无敌于世的名望,早已经把这些京城权贵的耳朵给灌满了。

这是一位手握强权的国之重器!

尤其是,当他被破例封为北天王后,更是成为了举国唯一的耀世麟王!

人生一世,所能得到的莫大殊荣,不外如此。

尽管,在场之人,皆是有权有势,可他们的权势,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福荫,与韩九麟这位炙手可热的冉冉新星,完全不是一码事。

陆胜嘬了嘬牙花子,沉声问道:“家瑞,你没……认错人吧?”

陆家瑞满脸苦涩:“爸,我昨天才和他见过面,而且我们从小认识,不会认错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陆胜有些气急败坏。

陆家瑞无辜地道:“我想说来着,可我说了几次,还没说出口,就被你们打断了,是你不让我说啊。”

陆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陆家瑞,却是思索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韩九麟自从成为北境战尊之后,一直就镇守在北境战区,不来京城,唯有去年被册封为北天王的时候,方才回京加冕。

那时,京城权贵邀请韩九麟到府上做客的请柬如大雪纷飞,从各种渠道,递到韩九麟的身边,但却被韩九麟统统拒绝。

加冕的当日,仪式结束之后,他便起身离京,不给京城豪贵,任何一个见面熟络的机会。

自那以后,满城豪贵,对于韩九麟的态度,也明显变得冷淡起来。

在许多老一辈人的眼中,那一次韩九麟的拒绝邀请,多少透着一些,狂妄自大的味道。

毕竟,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就算拒绝宴请,至少也会给出一个理由,表达一番歉意才对。

但韩九麟呢?据递请柬的人说,他连各个家族的请柬,看都不看一眼。

不屑一顾!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韩九麟和京城韩家之间的往事,所以也就打消了和他拉近关系的想法。

韩九麟虽然是如今朝堂上的冉冉新星,炙手可热,权势滔天。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人生短短数十载,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团体组织去支撑,起的快,跌的也快。

是以,别说陆蒋两家不知道韩九麟抵京的消息,就算大家知道,他已经抵京,陆蒋两家今日,也决然不会,邀请他来参加今晚的订婚宴。

不请自来,还扬言他不同意这门婚事,他是想干什么?

几乎在心念电转间,陆胜、蒋明远、陆家瑞,纷纷看向了蒋胜男!

看到因为激动而落泪的蒋胜男后,几人心中当即确定,韩九麟此次,定是为蒋胜男而来!

而在这时,与他们站在一起的秦观老人,却是没想那么多,他捋着胡须,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眼熟呢,原来是十年前,被韩宏信他们逐出家门的那个韩家小朋友啊!几年不见,已经摇身成为举国唯一的王,当真是了不得。”

此时此刻,压力最大,心中最为懊悔的,莫过于和韩九麟相对而立的范宏邈了。

当陆家瑞阐明韩九麟的身份之后,他的手,仍然还在韩九麟的肩膀上面按着。

一时间,拍也不是,拿掉也不是,僵在那里,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