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远面色一沉,就低声厉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什么场合,轮到你耍个性吗,说你同意!”

秦观老人不悦的看了眼蒋明远,道:“蒋家主,这都什么年代了,连我这老头子,都知道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你怎么还把旧社会那一套给挂在嘴上?

今天是蒋胜男订婚的日子,她是当事人,对自己的人生,总得有个选择的权利吧?”

蒋明远皱了皱眉,心中为此次请秦观老人来当证婚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起来。

早知道,找一个肯配合他和陆胜的人就是了!

找秦观老人这个一向油盐不进,不惧任何人的老家伙,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胜拍了拍蒋明远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和秦观老人起冲突,面色平静的看向蒋胜男,道:“胜男,今天宾客云集,你可千万不能让我们陆蒋两家,下不来台啊。

听伯伯一句劝,哪怕是做戏也得做完才行,你要真有什么想法,事后我们再说也不迟。今天毕竟只是订婚,不是成婚,你说是吧?”

蒋胜男看了眼陆胜,衡量了一下后果,攥紧粉拳,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愿意。”

“呼!”

在这一刻,蒋明远,陆氏父子等人,都是全部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秦观老人有些疼惜的看着蒋胜男,微微叹了口气。

他身为一个外人,最多也只能做到这里,鼓励一番蒋胜男,让她把握自己的人生。

他虽然受人尊崇,但论起实力来,秦家只不过是个二等家族,还不如陆胜和蒋明远任何一个人,自然也没有办法,在陆蒋两家的家事当中,说太多的话。

受人尊崇和话语权,完全是两码事。

活了九十岁的秦观老人,对这一点,自然看的透彻,并不会盲目的认为,自己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而且,在秦观老人看来,陆蒋两家的婚事,除了蒋胜男这个当事人,能够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说声不同意以外,没人能够插手到其中。

也没人有资格,能够插手他们两家的事。

其实倒也不是没人有资格插手两家的婚事,至少,朝堂上面的那几个最大的大人,还有京城韩家这几位寥寥可数的人物,还是有资格的。

可是,那些人,都是掌控着全国格局经济动向,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有闲工夫,插手陆蒋两家的婚事?

是以,在秦观老人看来,此时蒋胜男既然选择了屈服,那她的婚姻大事,就完全被安排死了,再没有一丝能够改变的可能。

秦观老人仿佛看到了,蒋胜男背后的翅膀,在我同意三个字说出口的刹那,也被一把无形的剪刀,给彻底剪去。

落寞,哀伤,无助。

秦观老人惋惜的摇了摇头,便打算尽快结束这场订婚仪式。

于是,等在场宾客的掌声,渐渐停止之后,环顾在场众人,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请问在场的八方来客,你们对这个婚事,是否同意,有没有人,觉得两位新人不合适,不同意这个婚事呢?”

“我同意!”

“我们大家都十分看好两位新人!”

“金童玉女,不过如此!”

“早就想喝陆家和蒋家的喜酒了,当然同意!”

“陆家瑞和蒋胜男,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我们大家,对他们能够喜结连理,都十分满意!”

在场众人,全都笑呵呵的朗声回答。

有不少人,也是乘机,说了不少恭贺的漂亮话。

大家其实都知道,这是一个过场而已。

寻常人家订婚,朋客也都是只有祝福,没有反对的。

更何况,今天成婚的两户人家,还是京城两大一等家族,谁敢唱个反调试试?

陆胜原本听了宁国豪的话,还隐隐担心,有人会跑出来唱反调,阻拦他们陆蒋两家的好事。

蒋明远面色一沉,就低声厉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什么场合,轮到你耍个性吗,说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