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呼百唤维多利亚

典狱长坐在办公桌前，手抿着卫生胡，正在看蓝海的资料。蓝海之前的言论及其所作所为，典狱长一清二楚。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基本上都和蓝海是同一种人。不把这些人改造好，或者不把他们从肉体上消灭，孟城的计算机开发环境就不清洁。典狱长有信心把蓝海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因为这座监狱就是孟城精神疾病中心，他也是院长。

蓝海已经多次试探典狱长，希望打开缺口，或者想找到一些机会，可是毫无进展。蓝海觉得典狱长的经验老道，自己不可能像美国大片那样越狱，也不可能像谍战片那样迅速传递出情报，他每天思考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其余时间要看自己不喜欢的，想着一些古怪无聊的话题打发脑电波，对外界进行迷惑，这生活连行尸走肉都不如。

牢房里，或者说是蓝海的家，还是可以看到电视新闻的。一周内有两则新闻，让蓝海有些焦虑。一是世界连和邦行星安全属经过审慎考虑，谢绝了孟城计算机大脑服务的请求，二是计算机协会副秘长飞机坠毁不幸离世，而那趟航班的飞机蓝海坐过，就是从世界连和邦行星安全属所在城市飞往计算机协会所在城市的。基本上能想像出来，计算机协会副秘长去见了行星安全属的人，行星安全属才拒绝了孟城计算机大脑进入服务的请求，而计算机协会的副秘长返程飞机遭遇了故障。看来，计算机协会和孟城计算机大脑，两个集团的斗争越来越激烈。

蓝海觉得斗争形势复杂，计算机协会副秘长的遇害，让蓝海放弃了通过白鸽传递新行业规范漏洞给蓝戈尔的打算，自己不能让无辜的人卷入到危险当中。

蓝海觉得自己每天的食物有问题，可能有药物，他的幻觉开始增加，于是他每天只吃很少的饭，剩饭都倒进马桶冲走。而且，这个脑电波形成的房间，不仅有探知自己脑电波的能力，好像还一直给自己洗脑。形势越来越对自己不利。

经过长时间对典狱长的试探，和经过长时间思考，蓝海觉得出路只有一条，就是主动放弃自己之前的想法，加入他们，为孟城计算机大脑工作，然后再寻找机会做点什么。

接下来，蓝海在房间里每天“反省”自己，从内心开始喜欢上计算机大脑，称赞它为人类做的贡献。

典狱长看着一连串数据和对蓝海的分析报告，觉得是白鸽的起到了作用，自己对白鸽更加崇拜了。当然，自己的药物也是有用的，不过，那是次要贡献。但典狱长是有经验的，蓝海还要继续观察。或者，找个人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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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源，白龙坐在电脑前写两个技术项目的考察报告，秦晓在后面给他松肩膀。电话响起，秦晓把电话递给白龙。

“白龙先生，我是孟城警察局，很高兴通知您，蓝海先生找到了，不过他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在精神疾病中心，您可以一个月后看他，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白龙放下电话，与秦晓做了一个深深地拥抱。

秦晓急忙去打电话，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姐姐白鸽。这边白龙却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他对孟城计算机大脑和背后的势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一个月前，秦晓拿给白龙一封信，是孟城计算机大脑的服务中心寄给他的，说是在全球随即挑取了二十人，作为计算机大脑服务人类的顾问，白龙在其中，孟城计算机大脑服务人类的各项工作，白龙都可随时检查，并提出意见，并且每个月白龙还会有津贴，津贴数量相当于现在白龙的月收入。白龙没有在这封信上签字同意，但也没做出其他决定，只是把信压下来。

晚上，白龙给秦晓盖好被子，独自坐在电脑旁。电脑屏幕跳出一个复合计算机画面，发出秦晓的声音，但语气不是秦晓的。

电脑：“白龙先生，我是孟城计算机大脑，用您最喜欢的声音与您通话，您方便吗？”

白龙：“方便，不过请换一个声音，就用孟城口音的英语吧，这才是你的母语。”

电脑：“好的，先生。我们诚挚邀请您成为监督我的顾问，给我的服务提要求，但没有收到您的回复。”

白龙：“为什么是我？”

电脑：“这是随机的。”

白龙：“告诉我你的能力，比如你能侵入我的梦境吗？”

电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升，但需要时间。如果您是我们聘请的顾问，您当然可以提出此类要求。”

白龙：“你现在的知识有多少了？”

电脑：“人类懂的，我都懂。我每晚12点升级一次。”

白龙：“那你现在都做些什么？”

电脑：“给人类各个部门服务，同时组合人类所掌握的知识，看有没有更好的组合方案。”

白龙：“今晚你通话的目的是什么？”

电脑：“所有我们寄信邀请的顾问，我都要向你们报到。尽管您没签字，但我邀请您周末来孟城参加十九人顾问第一次旁听会，您算列席。您若现在同意成为顾问，会议上就可以发言。”

白龙：“谢谢邀请，我准时出席旁听，不用发言。”

电脑：“白龙先生，您有空多思考思考物理问题，这对您有好处。”

白龙：“我对物理的思考，对你有帮助吗？”

电脑：“不，与世界前1000人相比，您的物理知识是匮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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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白龙携秦晓先去见蓝海，但被精神疾病中心拒绝，说要再等至少两周才能见客。

第一次顾问会议开得很隆重，三大股东都来了，十九名顾问，一个准顾问白龙旁听，会议还请了很多当代物理学家，一些人白龙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会议第一项议程汇报计算机大脑的开发研制过程及迄今为止为人类所做的贡献。

会议第二项议程是为计算机大脑起名字，全球投票产生了很多名字，最后由顾问们在里面挑选一个，这些顾问形形色色，不同肤色、年龄、职业，没有任何关联。最后胜出的名字是“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