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东方星柔?你妹妹呢?”王容决也是奉命来着湖中心的大游船里等着的,这瓜果备齐,茶水新烹,就差一个戏台子了。

可看到东方星柔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看戏的恐怕在别处,而他跟眼前这个少女,怕就是那戏中人了。

到头来,这不是游船啊,而是戏台?

星柔的表情也不见得多好看,只是出于教养,微微福了一福,“王爷在何处?”

“你找他?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便是顾沧澜派来的,原本以为是为了应付东方星回。”

我还想着,若真是东方星回,我就把她扔水里去。

王容决的姿态再不是日前那装着王爷之时般端着,吊儿郎当,颇有些地痞流氓的意味。

这样的人,谈不上是所谓的江湖潇洒,更攀不上权门子弟,市井小人,颇为贴切。

星柔不以为然,既然顾沧澜不在,她也无心应对,扭头要走,那边王容决跨步上前握住姑娘茕茕皓腕,口吻轻浮道:“何必急于一时,美景,佳人...不若...”

“撒开!”星柔腕劲一使,转手翻掌就要打出去,可脑中想法一闪而过,手掌,故作恼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假王爷,如今小临京人人知晓,莫不是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王容决微微蹙眉,“你再说一遍。”

“说便说了!你若是循规蹈矩也就罢了,仗着扮了回王爷就在这里装模作样,呸。”

“我便知道,我便知道你们东方家的女子没一个好的,你倒是跟那东方星回走的近,近墨者黑!你也不是什么好的,今日我便是替顾沧澜教训你们东方家的!”

王容决被热闹,拔出了一旁侍卫的刀就胡乱劈砍了过来,如同小儿打闹,让星柔翻了个白眼,就在刀刃落下瞬间,星柔侧身微微一个抬腿,那猛地冲过来的王容决脚下来不及收住,一个踉跄,差点扎进湖里去。

好在侍卫眼疾手快,将人拉住。

“你,野蛮的女子!”王容决知晓她身怀功夫,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指挥着旁边的几名侍卫说道,“你们,给我拿下她。”

侍卫纹丝不动。

“我说话你们没听到么!”

星柔见着这撒泼的王容决,心头鄙夷,不再多看,走出了船舱,正要上船之际,那王容决突然冲出来,在星柔一脚刚要踏出的时候,侧推推了她一把。

星柔都惊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一脚落空,身形急转,点了几下湖面,腾空而起,凌空一踏,稳稳地落在了送她来到湖中心的渡船上,惹来周围的人一片叫好。

星柔站定,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王容决,说了句,“无耻小人,与王爷简直云泥之别,就凭你,形神皆不具。”

说完,拍了拍渡船的蓬,船家领会,撑杆往湖里重重的一推,船被送走,越行越远。

王容决气的整个人在发颤,眸光里甚至有了猩红血色。

“你们,等着顾沧澜回来收拾你们,人走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仍旧是选择沉默,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保证王容决的安全就好。

星柔的渡船才一靠岸,当头就有一把伞,遮下一片阴影来,方一毁乐呵呵地看着她,“姑娘受惊。”

“王爷不会就是为了测试我的功夫吧。”

方一毁做了个请的姿势,星柔提裙上岸,随他走过岸边一条青石板小路,七弯八拐,来到一片林郊。

约莫半个时辰的教程,星回特意给她留的裙子,裙摆已经脏了,难得今日肯细心打扮,到底是女子,还是有些心疼地。

方一毁收了伞,“王爷便在里头,姑娘请。”

“当真?”

有一就有二,星柔也不是任他拿捏了,耍猴么?

“自是真的。”方一毁边说边离开,直到人不见了,星柔才转了面向,欲走不走。

“是不是若是星回,便直接来这里了。”她这么轻声地说了句,下定决定信他这一次,朝着竹屋里头去了。

王容决觉得受辱,便是想要去找个说辞,也是义愤填膺地在寻顾沧澜,必然不会在白家,若不是在白家,那就是在东方家!

“哼!顺便去找那个东方星回。”

星柔一出门,星回的马车后头也离开了东方府,虽说衣服卖的差不多了,可东方服装店还是接受客人上门订单的,如今正是打名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下场去了解顾客的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