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就要带着灵犀启程前往大岳了。”

一大早,宇让就站在姜君的房门外,大声喊道。

睡梦中的姜君听到大岳二字,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你会带我一起吗?”

宇让微微一笑,“想都没想。”

“猜到了!”

姜君砰的一声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其实带不带她,她都无所谓。

反正只要宇让一离开,她就有的是机会逃回大岳。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无助,待日上三竿,她起床后,依旧跟在宇让后面喋喋不休,“你到底带不带我回大岳?”

宇让坚定地摇摇头,“不放!”

“就算你从大岳回来,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不好吗?”姜君苦口婆心道。

不过他们只要一别,就绝不会两宽,毕竟宇让竟视大岳女子如草芥,她身为大将军,这笔账肯定是要和他算上一算的。

宇让一脸认真地看向她,深情款款道:“你在,我就安好。你不在,我就各种不好,”

姜君脸不红心不跳,淡淡笑道:“趁早收了你这些话,我家殿下说出来的,可比你的动听多了。”

话虽如此,不过若真要让她回想一下刘瑾戈说过哪些好听的话,她却是一句都想不起来。

倒是不中听的话,她随便一回忆,就能回忆起一箩筐。

宇让听了她的话,眉头微锁,忧愁道:“真是难办,大岳昭王,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本皇子最大的对手啊。”

“宇让,若有一日你伤害了刘瑾戈,我姜君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姜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冷道。

从前爹爹娘亲是她的底线,如今,多了一个刘瑾戈。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出于何种立场,何种原因,都不可以伤害到他们。

宇让征征地看着姜君,露出一个苦笑,“刘瑾戈真叫人嫉妒,有你这样的女子爱着他。”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本来一到南楚,宇让就准备张罗他二人的婚事。

是姜君以死相逼,足足绝食了一整天,宇让才妥协下来。

但是姜君知道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以死相逼只能算是缓兵之计,绝非退敌之策。

宇让咧嘴笑道:“我说过,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笑起来的样子也算是个爽朗的男子,可惜内心过于阴暗。

“我很好奇,那么多生意你不去做,为何偏偏选择做残害少女的阴毒买卖?”

姜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宇让一本正经地垂眸想了想,语气平淡地回道:“因为这桩生意来银子最快,而且本皇子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吗?”

“恶心!”姜君骂道,“你身为皇子,本该有光明磊落的一生,却因自己的私欲,白白毁了自己。”

“如若有一天,我坐上了龙椅,你觉得会有人敢像你这样骂我吗?

我想到时候,也只有你敢了,不过你也是仗着我舍不得杀你。”

宇让轻笑道,抬起头望向暮秋残冷的阳光。

一阵凉风袭来,吹起他的头发。

姜君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慵懒却又倔强的身姿,只觉这个人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不过他说的话却没有错,她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从前,现在,又或者未来,她所有的肆无忌惮都因赌定宇让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