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夷顺公主出来主持大局,也都松了口气。

荣江长公主虽然有威严,可许是年纪大了,丝毫不体谅晚辈难处,所以拉偏架,并无公正可言,瞧着就是想将萧云灼拉下去暴打一顿罢了。

“灼儿,为娘也不愿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家事,可你……可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就因为我觉得你的银钱来路不明,觉得你交了不好的朋友,所以你便要赶走我,甚至容不下我,这让我如何不心凉?”姜氏示弱地哭道。

她的眼泪倒是真的。

自打她去了庵堂,无时无刻不气。

老太太和丈夫是想让她自省,好好想想自己的不足,可她却觉得,这一家子就是想要侮辱她!

萧镇关,她那么依靠的丈夫,之所以会同意赶她走,定然是因为他腻了,觉得她年老色衰,想要换新人了……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她们如愿的,她姜温玉绝对不会活得像老太太那样,只能被自己的丈夫作践!

萧云灼听着姜氏的声音,实在是厌恶得很。

“我说过了,母亲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会被送出去休养。”萧云灼坚持着说道,“且,母亲被送走之时,我还不曾管家,家中之事皆由我祖母以及父亲做主,长辈的决定,我做晚辈的也不好多管。”

“胡说!姑母身体康健!哪里就是有病的样子了!表姐,你当大家都看不出来吗?”姜妧怒道。

“你可姓萧?”萧云灼讽刺地问了一声,“你姓姜,乃外姓亲戚,虽寄住在我家,可终究只是外人,所以你不知道,我母亲早就病了,只是碍于我家颜面,这种事儿,也不好告诉你。”

“灼儿,你非要咒死我吗?”姜氏摇摇欲坠。

荣江长公主阴沉着脸,立即让人给姜氏赐座。

萧云灼面不改色地开始胡扯:“家中长辈因担心母亲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会导致病情更重,所以这些年也没告诉母亲。”

“萧姑娘,你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夷顺公主都有些好奇。

“心病。”萧云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出生时,母亲大伤元气,故而邪风入体,导致精神不济,日日多思多愁,越是面对亲近之人,脾气便越是古怪,有时焦躁不安,有时暴怒不已,还有的时候忧郁难过,故而母亲见我如见仇人,难有爱意。”

“此病难治,家中长辈便只能纵之,多少年来,事事由着母亲,瞧着相安无事,只是我归来之后,母亲旧病复发、精神恍惚,总觉得所有人都害她……”萧云灼继续说道。

“我没有!灼儿,我何曾有这些问题!?”姜氏怒道。

这丫头,真会胡扯!

“母亲,您是不是总觉得我父对您不忠?”萧云灼突然开口问道,“您身边丫鬟,容貌无盐,但凡是家中得用之人,都无绝色,城中的人牙子应该也都清楚,我家买下人的标准是什么。”

“可世人皆知,我父亲独有母亲一人,痴情不已,多少年来始终如一,从未变过。”萧云灼掷地有声,“母亲,你之所以会歪曲事实,胡思乱想,便是因为这块心病。”

“如今事关我萧家上下的声誉,关于我母亲的病情,我已不得不说了,还请诸位见谅,莫要外传。”萧云灼又补了一句。

众人看着姜氏,都有点懵了。

从前羡慕姜氏的人……很多的。

谁不说萧镇关不是个好丈夫?家里不养莺莺燕燕,品行端正,家宅简单。

“我对你父亲情深义重,患得患失又有何错!天下夫妻皆是如此,难道个个都有病?!”姜氏气急了。

“母亲莫急,我不是说您有问题……您只是因为心病而已。”萧云灼连忙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