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踵来到望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覃一刀,了解了望江的整个状况。

当然,他也知道了大少爷戴立的那些事情。

从一开始,种种迹象就表明,戴立似乎就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而且,他自己还不自知。

尤其是,他刚愎自用,任凭覃一刀怎么提醒和劝说,都无济于事。

甚至,他直接命令,覃一刀只能服从他的命令,不准再提出任何异议。

戴踵,能够得到戴家家主的信任,能够从一个铸造局官员,成为戴家的心腹人物,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着,如何补救,如何为戴立擦屁股,如何将望江的事情解决于无形中。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刘妈妈,可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个人,就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然,他也有了一些其他的安排。

譬如,启用了覃一刀之前安排在望江艺馆的另外一个暗线,随时了解望江艺馆的情况、

譬如,他找到了一批人扮成附近的流民,前去段家堡做工,搜集段家堡的情报。

譬如,他让云来客栈的老板娘行姑,将段家迎客来酒楼的免费小菜和新酒,送来了几份。

好不容易有点头绪,这大少爷又来了个昏招……

戴踵无力地感觉到,不怕敌人狡猾,就怕队友猪头的味道了。

这些日子,他就住在了这云来客栈,偶尔会出去逛逛。

看似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实际上运筹帷幄,开始搜集了不少信息,正在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行动。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却是迎来了戴立的一顿臭骂。

在心里,戴踵自然是十分不服气的。

甚至,他还觉得,眼前的大少爷,简直就是蠢到无法救药了。

蠢还无所谓,居然还刚愎自用……

戴立在喋喋不休,戴踵一直低头听着。

终于,他似乎忍不住了,抬头盯着戴立道“大少爷,你确定,这些年没人知道,你就是这望江艺馆的幕后老板吗?”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戴立不乐意了“父亲说了我一定不能暴露身份,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有那刘妈妈见过我,知道我姓戴,可是绝对想不到我是京城戴家的大少爷。”

戴踵听得一脸郁闷,显然,这位大少爷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安全,搞不好早就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线索。

“大少爷,除了望江艺馆的刘妈妈,真的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戴踵又确认了一次。

“我说你烦不烦呀?我都说了没有人知道了。”戴立十分不耐烦地回答,怒声道。

“行了,覃爷,让你的人,赶紧送大少爷离开望江,送回京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回来。”戴踵站起身,直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