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坐在角落发呆的时候,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转头看到温敬斯的瞬间,祝璞玉马上腾出手来去擦眼睛。

她只擦了一下,就被温敬斯握住双腕。

温敬斯盯着她红肿的眼眶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灼烫,“怎么哭了?”

祝璞玉答非所问:“你还是找人跟踪我了。”

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

温敬斯:“顾成业和你说什么了?”

祝璞玉目光转向吧台,“我想喝酒。”

温敬斯:“就这一次。”

她喝中药的这段时间都没喝过酒,医生也不建议喝。

一段时间没喝,祝璞玉酒量也退步了。

两杯啤酒喝下去就有些头昏脑热。

她一把放下玻璃杯,拉住温敬斯的胳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嘲弄地笑起来。

“温敬斯,老实说,我是不是挺蠢的?”她这样问他。

温敬斯:“不会,你很聪明。”

“你在安慰我。”她并不相信,“聪明怎么会被骗这么多年呢?我竟然蠢到觉得他是有过真心的……呵呵。”

祝璞玉的话乍一听没头没尾,不了解她的人也分辨不出她说的是什么人。

但温敬斯在她开口的同时就猜到了原因。

温敬斯:“那是善良,不是蠢。”

他认真地看着她发红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眼尾,“对自己的至亲怀抱期待,是人类的本能。”

“他不配。”祝璞玉咬着牙挤出三个字。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手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祝璞玉打算拂开温敬斯的手。

但温敬斯却顺势将她抱到了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在我面前,你可以哭。”

“我没哭。”祝璞玉反驳。

温敬斯:“嗯,我知道你刚刚没哭,我的意思是,以后想哭不必躲着我。”

“我是你丈夫,我有义务在你脆弱的时候陪着你。”

祝璞玉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像刺猬似的冷笑,“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温敬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他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下巴轻轻抵住了她的发心,手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他的掌心和气息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祝璞玉挣脱不开,索性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在这个过程里渐渐平静了。

祝璞玉缓缓睁眼,抬眸看着温敬斯,突然产生了倾诉的欲望。

“你想听我倒垃圾么?”她问。

温敬斯:“求之不得。”

祝璞玉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调侃他花言巧语,她低头玩着他的腕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妈妈的死和祝方诚有关。”

细如蚊呐,但温敬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和他此前猜测得差不多,顾成业找她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顾成业告诉你的?”温敬斯双目深邃,垂眸着她发白的脸,“有证据么?”

“没有直接的证据。”祝璞玉吸了吸鼻子,“我和你聊过我妈妈的助理,你记得么?”

温敬斯:“嗯。”

祝璞玉:“她应该也是祝方诚的人。”

“你从我包里拿一下那份件。”祝璞玉靠在温敬斯怀里,动都不想动。

温敬斯“嗯”了一声,另外一只手探过去打开她的包,取出了里面的一叠纸。

定睛一看,上面正是许歆在国外的最新资料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