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的胳膊撑在膝盖上,头抬起看着他,薄唇掀动:“暂时没有,长期有,是这个意思么?”

张森:“……”

宋南径:“我在问你话。”

“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黎小姐她……”张森停顿了一下,才艰涩地接出来后面的话:“黎小姐的心脏出现了排异反应,可能需要再做一次移植手术。”

张森说话时,一直在观察着宋南径的表情,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宋南径气场的变化。

特别是在他说完“排异反应”之后,周围的空气都冷了。

张森身体紧绷地站在原地,呼吸的节奏都放缓了许多。

“可能。”宋南径似笑非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张森,你跟我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怎么说话是吧?”

张森低下头,“抱歉,宋总,我只是不想你太过担心。”

“听医院那边说,黎家和温家已经开始着手找配型了,黎家也联系了美國这边的医疗团队飞去给黎小姐会诊。”张森原本还想安慰宋南径一句“黎小姐不会有事儿的”,但看着他阴森诡异的表情,还是硬生生将这句话给咽下去了。

他了解宋南径,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听安慰的人。

“订票。”沉默良久,宋南径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张森怔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宋南径的意思,他这是要回北城——可是,他当初承诺过再也不回去的,如果温家发现了他……

“港城。”宋南径的声音打断了张森的

思路。

张森忙不迭地点点头,“是,宋总。”

宋南径没有再说话,他低头看了一眼夹在指尖快烬的烟头,直接抵在另外一条胳膊上捻灭。

烧的烟蒂烫破了小臂,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张森看到宋南径的所作所为,瞳孔一缩,“我叫医生过来。”

“死不了。”宋南径将烟头扔进废纸篓里,抓起烟盒和打火机,又点了一根。

张森的表情愈发凝重,眼底满是担忧——黎蕤离开的这段时间,宋南径又重新开始抽烟了,烟瘾比之前还要大,有时候一天能抽五六盒。

别墅里的保姆都被他赶走了,他在公司只喝咖啡,回到家里也没怎么吃过东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药都没按时吃过。

张森看得担心又着急,他没胆子劝宋南径,可是宋南径再这个状态下去,身体一定会出问题了。

张森从别墅出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宋绪成打个电话。

宋绪成和南亦开口,分量总比他要重。

电话接通,张森和宋绪成汇报了宋南径的近况,长叹一口气,“董事长,您和夫人劝劝他吧。”

“他现在人在哪里?”电话那头,宋绪成的声音格外严肃。

张森:“在家。”

宋绪成:“婚房?”

张森:“是的。”

宋绪成:“好,你去忙吧。”

——

张森走后,宋南径坐在地上抽完了盒子里剩下的七支烟,每抽完一根,他就拿胳膊当烟灰缸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