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东西多,又是晚上,谁也没想到堂堂安家会在这种东西上做这种下三滥手脚,因此只是大概看了看,重在清点数目。

可现在仔细一瞧,才知道安家是拿女娘和裴家当傻子戏耍啊!

安与时沉着脸道:“看来,安家是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想要了,如此戏耍我,也别想我再留什么颜面,明日,朝堂上见!”

噗通!

老管家吓得跪了下去,颤声道:“女娘明鉴,我们怎会动这种歪脑筋?实在安家也不是还不起东西,又怎会如此?”

“那你是在说我们眼瞎吗?”安与时厉声反问,抓起一个陶制的‘金器’用力扔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碎成好几瓣。

老管家浑身发颤,眼睛发直,头皮更是一阵阵发麻。

他确实是从房里把东西搬出来的,从始至终他都是亲眼盯着的,绝没有差错呀!

除非……

“难道是……”老管家失声低叫,意识到自己身处裴家,按捺着没说完。

安与时冷哼,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安应珍那对母女搞的鬼。

她想把事情闹大,让安应珍彻底身败名裂!

可那些孤本都是外祖父的珍藏,为今之计,不能

着急,得尽可能把东西找回来再说。

一旦安应珍名声尽毁,她再出面,旁人未必肯理会,那也就只能先让安应珍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她慢慢找时机。

她冷冷瞥了老管家一眼,道:“现在,重新清点,记好数目,明日一早就去报官!”

老管家心里一惊,若真去报官,那安家的名声岂不是要彻底毁于一旦?

再看袁管家和这些红甲卫,以及裴府所有下人严阵以待的架势,瞬时慌得要命。

“女娘,不止于此啊!”他重重磕了个响头,急急忙忙道:“此事,必定是出了内贼……是,是安家的内贼!”

“女娘,您也是安家的人,安家若闹出丑闻,于您也无益,何况您是纯孝之心,只想把孟氏遗产和亡母嫁妆、遗物拿回来,这是应该的,安家上下都是体谅的,决无私吞之想!”

“因此何必闹大呢?闹大了,贼跑了,东西岂不是更加回不来了?”

老管家擦了把汗,接着道:“女娘啊,倒不如,就先清点了东西,看有哪些是假的,是以次充好的,待老奴拿着单子和证物回去,老夫人和将军一定细细详查,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到时

候,东西能回来,那小贼也能抓住,岂不更好?”

这话说得恳切,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又说错话惹怒安与时。

安与时没答言,云嬷嬷反应快,装模作样地劝道:“女娘,这老奴才说的也有理,急于一时,让那小贼听见风声跑了,反而得不偿失。”

袁管家一声冷哼:“怕就怕他们是监守自盗,找这么个说辞,不过为了挑拨离间!”

“不,不是,绝对不可能!”老管家连声大喊,解释道:“我们安家也是百年勋贵,怎么可能监守自盗?这确实是府里出了岔子,出了家贼了啊!”

不管是不是,那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有家贼是不好听,但贪墨别人的遗产,更加不好听啊!

瞧着安与时还在犹豫,袁管家和云嬷嬷都冷着脸,老管家忙又找补道:“若女娘实在不信,那也简单,让人跟着奴才回去,确保在事情解决之前,没有人能逃出府去,那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