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处仍是京畿之地,杜宇不敢久待。第二天一早,杜宇在城中买了一匹走兽“飞虎”,带着梦妍继续赶路。

飞虎形若剑齿虎,无獠牙利齿,性格温顺,骨骼粗大,能负重,善奔跑,日行千余里,是寻常走兽,并不惹眼。

杜宇和林梦妍变换容貌,共乘此兽沿官道向役水大河下游奔去。

到傍晚时分,在同大河役水相遇后,杜宇便弃了飞虎,带着梦妍登上了一条中型商船,而后顺流而下。于第二天到达了灵宝市。

灵宝市靠近圣山的位置,有一僻静之所,坐落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院门常年关闭,鲜有人迹。

杜宇寻到此处,扣动朱红大门。

良久,里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呀?”

“求仙缘的。”杜宇恭敬回答道。

“吱——”朱漆大门从里面沉沉打开。

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站在门内,问道:“咳咳……可有信物?”

杜宇将一个玉佩双手奉上。

老人扫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找谁?”

“青鸾峰的王佐。”杜宇依然恭敬道。

“进来吧。”老人拄着拐杖,向园中走去。

杜宇牵着梦妍的手跟上老人。三人来到正堂,老人在椅子上坐下,有气无力的道:“姓甚名谁?是何来历?找仙长什么事?”

杜宇答道:“晚辈杜宇,洪合区青桂州人士,王佐是我自家哥哥,我想上山见他一面。”

老人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玉简,以指为笔,在上面刷刷数笔,随后玉简上面白光一闪,重新又恢复为原来模样。老人道:“等着吧,咳咳……也许几个时辰他就来了,也许他在闭关,要数十年,说不准的。这园中有空闲房间,咳咳……你们可以住下,但要安静,不得吵闹,也可以到外面去住,但不要离得太远,免得仙长来了,又找不到你们。”

“我们就住在这里。”杜宇答道,自己和梦妍有案在身,在外面不安全,而住在这里官兵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

对何时能见到王佐,杜宇心中没底,做好了等上数月的打算,不过在傍晚时分,王佐便赶了过来。

王佐神念一扫,径直走到杜宇的房间,进门呵呵笑道,“杜宇,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大哥请坐。”杜宇没想到王佐这么快就来了,喜出望外,介绍道:“大哥,这是我新婚的妻子林梦妍。”

梦妍忙上前道了个万福,“见过仙长。”

“你结婚了!”王佐惊讶,而后笑着打趣道:“弟妹长得真是国色天香,怪不得你给我都不说一声,就急不可耐把婚结了。俗话说长兄为父,爷爷不在,怎么也得告诉我一声呀?”

杜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实在是仓促,我和梦妍也没办什么像样的婚礼,只是天地见证。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遇到了麻烦事……”

杜宇将这一段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王佐听完,道:“那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到你头上!你将怀疑的对象多告诉我几个,我稍使手段就能查出线索,再顺藤摸瓜便能找到真凶。弟妹的事牵扯到禧王和武阳候,虽然圣山不许我们干涉这些天潢贵胄的事,但我找他们讨一个人,量他们也不敢不从。”

杜宇喜道:“多谢大哥。我被人陷害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平安候那里,他追着此事不放,定然是有人在他旁边煽风点火。还有一条是来音观名叫房延光和腾琦的两位长老,我离开来音观对他们二人最有好处。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的岳丈现在住在禧王府,我担心和梦妍私奔之事牵连到他,大哥你去禧王府的时候,务必关照一下。”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你的事是我的事,林伯父的事也我的事,你和弟妹尽管放心吧。”王佐打了包票。

梦妍展颜一笑,道:“多谢王佐哥哥。”

“弟妹不用客气。”王佐看了林梦妍一眼,淡淡道:“我看弟妹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修炼道法吧?”

林梦妍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无修道的资质,小的时候也试着练了几个月,后来就放弃了。”

王佐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杜宇你旋照后期修为,体内灵气浑厚程度远胜同阶,寿元可达二百余载。而弟妹只有百载寿命,红颜易老呀。”

这又勾起了林梦妍最忧虑的事:“别说百年,就是再过上一二十年,自己就年老色衰了,到时如何和杜宇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侍奉其左右。”

想到这些,林梦妍神色黯淡,一时无法言语。

杜宇见状,郑重道:“我和梦妍结为伴侣,自然是一生一世,绝不会因为她容颜变化,便生他念,就是她百年之后,我也不会再寻别人。”

王佐笑了笑,不置可否,毕竟将来之事,谁又能保证?数十年之后,林梦妍已是满脸皱纹,而杜宇还是青年模样,二人如何相处?

王佐见杜宇对梦妍确是一往情深,心中稍作思量,道,“有一种仙丹叫驻颜丹,此丹万分神妙,服下之后,可保容颜不衰。据说当今的皇后娘娘,便服过此丹。仙女峰的弟子们善练驻颜丹,我去为你们求上一颗,也算送给你们新婚的贺礼。”

梦妍闻言,惊喜万分,连忙就要拜谢。

“弟妹客气了。”王佐用法力拖着梦妍,不让她下拜,而后道:“咱们先在灵宝市采购些日常用品,然后一起到青鸾峰,先在那里住下,等我解决了来音观和禧王之事,求得了驻颜丹,你们再回家乡。圣山灵气浓郁,对杜宇你修行也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