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你也要来羞辱我家公子吗?”

小侍从一脸警觉,明显经过方才的事情,他对南荣人的厌弃之情更甚了。

“凤鸣,不得无礼。”

今日马车中那人不知怎的,十分虚弱,倒没了先前的张扬。

不过,明青筠没有太在意,她本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全了那日相帮的礼数。

“你还真是喜欢蜜饯盒子啊,拿着吧,算是送你的回礼。”

蜜饯盒子被明青筠轻轻抛出,穿过车帘,稳稳落在那人手上。

她便转身要走,但车帘中的人一句话让她霎时顿住:

“多谢公子。小王近日得了一种奇香,甚是好闻,公子要不要上来闻一闻?”

“呃……”

风鸣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公子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这都是打哪里学来的虎狼之词?

明青筠心想,果然还是那个喜欢说骚话的男人!

只是他为何要扮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看来他真的不简单。

此刻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方才发生事情后,很多双眼睛还盯着她。

想来还是不要太招摇,若是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还是别管闲事了。

“改日改日。”

明青筠说完,转身回到蜜饯坊门前。

没人注意到,马车里隐约传出低低的愉悦笑声,不管怎么听,这声音的主人都是心情极好。

“那位马车里的公子,以后就是我们蜜饯坊的贵客,随时可以来,不必排队。

至于这位王公子,以后,恕不接待。”

王元皓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今日遭此羞辱,气愤至极,他指着明青筠,大声喝道,

“你!凭什么?”

明青筠自然是不怕他,却也好心解释,

“凭什么?王公子刚刚没听清吗?

因为我是老板啊。”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那王元皓顿觉脸上无光,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带人查抄一家铺子,况且他也并无一官半职在身。

“你给我等着,不做我的生意是吧,其他人的生意你也别想做。”

那王元皓说完,便带着人气鼓鼓地离开了。

等明青筠回过头来再寻那人时,马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问过掌柜的才知道,那人就是是北元放在南荣的质子,北元国八皇子北元慕。

如今已在南荣做了十年质子,听闻当初两国交战,他母妃作为最受宠的妃子一直随军出征。

临盆时恰逢大战,军中条件差,导致他母妃难产而死。

北元慕自小身体孱弱,八岁被送来做质子时,常常遭人欺压排挤,连顿饭都吃不饱。

后面又遭人下毒,虽保住一条命,但大夫们都说,活不过十八岁。

皇帝陛下虽对外宣称善待他国质子,其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保着他不死罢了。

想来他如此喜爱蜜饯,许是需要时常喝药,拿来抵苦味。

明青筠不敢想象,一个常年缠绵病榻之人,又如何会生出那样一副嚣张骚气的模样。

但她知道那确实那是同一个人,即便没有看到脸,但声音、味道都不会错。

街上的人热闹看得差不多了,都纷纷去忙自己的事了。

明青筠走到蜜饯坊内,既然身份都暴露了,需得来打个招呼。

蜜饯坊果真名不虚传,屋内面积比想容斋大了一倍,最里面靠墙的是各色点心货架,中间是果脯压干,外侧是孩子们最爱的颜色各异的糖球。

“你真的是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