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就送到这吧,我看两个孩子的事儿极好,改日我就让媒婆来把该过的大礼过了,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雅儿受了委屈。”

柳氏由王嬷嬷扶着,看着姜氏远去的背影,手指狠狠攥着,直到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不过是王夫人的一面之词,咱们让人去叫老爷回来,他一个小小京兆尹府还想骑到咱们头上来。”

王嬷嬷扶着一言不发的柳氏回了曲园,立刻吩咐人去军营寻明大将军,并把今日王夫人过府提亲之事一并禀报。

与此同时,这事也迅速传到了明青筠的耳朵里。

“你是说王夫人又来给王元皓提亲,说的是明馨雅?”

“没错小姐,奴婢亲耳听到的,王夫人走到大门口时还故意大声说,过几日就让媒婆来商议大婚具体事宜。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是二小姐因着那王公子病中未愈没能去赏菊宴,就亲自过府为其跳舞,跳了一天一夜,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可热闹了。”

桑彩绘声绘色的把街上那些传言一一描述了多时。

姜氏刚刚来提亲,街头巷尾就传遍了,明馨雅被掳走一事柳氏不可能让人传出去,那这些传言就只有可能是王府的人做的,他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想娶明馨雅的到底是王元皓还是姜氏。

“父亲可曾知晓?”

“回小姐,柳氏已经叫人快马加鞭赶去军部大营了。”

“老夫人呢?”

“自从昨日夫人叫春晖堂的人赶出来后,老夫人就放了话,说年事已高身体欠佳需要静养,以后府中的事她不会再过问。想来是厌弃了柳氏母女,不再想理会她们了。”

“老夫人应当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你派人盯着点,这事透着诡异,且看父亲回来怎么说。”

“是,小姐。”

……

柳氏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勉强回到了屋内,在桌前坐都坐不稳,王嬷嬷扶着她半躺到了床边的矮榻上。

她一宿未合眼,脑子里却不断浮现着刚刚正厅里的那一幕。

“姐姐,你当真不顾咱们往日的情谊了吗,雅儿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妹妹,雅儿入了府,有我这个婆母在,自是会把她当做嫡亲的女儿,你还怕她会吃亏不成。”

“可是,不说王元皓只是庶子,现如今已经是个废人,又如何能给雅儿幸福。”

“妹妹这话就错了,明大将军倒不是废人,他又给妹妹几回幸福呢?”

姜氏眯着眼睛看着柳氏红肿的双眼,叹了口气,“妹妹,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柳氏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情绪,敛了心神。

“我若是执意不肯呢。”

“嗤。”姜氏素手掸了掸衣襟,“妹妹,你以为我今日来是跟你商议的吗?你也不上街打听打听,雅儿不嫁进我们王府,她还想嫁给谁?难道你要给她绞了头发,送去庙里当姑子不成。”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也是为了雅儿好。”

柳氏闭了闭眼睛,她的眼泪早就在昨晚流尽了,怎么办,她的雅儿怎么办,她不会送她去王府那吃人的魔窟里,她宁愿让她去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好过像自己一样成为那人手上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