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打滚耍赖的花无烬,“我要离家出走,放我出去!不给看沐浴就算了,也不让看话本子。”尘土飞扬,他眼中含了怒气,“你想走?”还是想要去找长白吗?这句话他问不出口。

他甩袖离去,花无烬莫名其妙,“看你沐浴又不会少块肉,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突然停下,她没留意,一头撞上去,将无忧撞了个趔趄,“不是要走?还跟着我做甚?结界我去了。”她很没出息的露出个谄媚的笑,“我哪舍得离开仙君,就是一时生气。”一想他又听不懂,自己解释个什么劲,蔫头耷拉,“这是我家啊,我能去哪。”无忧一怔,面色和缓下来,抚了抚她的背,“可饿了?给你留了鱼。”她漫不经心舔了舔他的掌心,“饿了一夜,也不来寻我,唉。”无忧轻笑。

感觉身后有强大灵气,花无烬戒备回头,毛竖起,无忧却悄悄拍了拍她,“莫动怒,识得的人。”她这才乖顺下来。

那人着一件大红长衫,头发也用红绸系着,花无烬咂舌,“穿的比腊肠还骚包,不过长的还挺好看的。”金色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来人,还狗腿的上去蹭蹭,“师傅,可想我了?”声音清洌好听,想抱无忧,无忧却闪身离他几步远,“好好站那说话。”那人撇嘴,看着不停蹭他的花无烬,“这是师傅的灵宠?”无忧点头,唤她,她一脸迷醉,“他身上有桃花的香气,比仙君还白上几分。”无忧脸黑如墨,这丫头只看颜值啊!又听花无烬接着道,“一路风尘仆仆,可要沐浴?”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自顾自脑补起香艳的画面来,又上下打量这男子,“应是比画册上那生的腿长。”晶亮的口水挂在嘴边。

无忧扭身就走,不顾身后男子大声叫嚷,无果,他盯着花无烬,拍拍她的关,“可怜你了,遇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仙君,唉。”她拼命点头,“就是就是,他是你师傅,那你是不是以后也住这了。”叼着他的衣摆拼命往灵池的方向拖,“快洗洗吧,多好看的一个人儿。”他就任由花无烬扯着,间或温柔的摸下她的头,“你长的可真漂亮,这是去灵池的路吧,可是嫌我身上有汗味了?”她睁着明媚纯真的眼,认真而真诚的点点头,“是啊,快好好洗洗,泡上几个时辰。”

那男子随她胡闹,边走边道,“我叫莫言,是师傅唯一的弟子,你叫什么呢?”她歪头,用爪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划拉,花无烬。他笑,“好聪明的灵宠啊,这名字倒是好听的紧。”

灵池边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柳树垂下,苍翠欲滴,水汽袅袅,花无烬还是头一次来灵池,新奇的不行,这朵花闻闻,那朵花瞧瞧,莫言随手摘了朵桃花插她耳边,“桃花都没你这身毛鲜艳,真是兽比花娇。”她羞怯的半低头,“讨厌啦,这么夸人家,人家会害羞的。”眼见莫言除了外衫,迈步朝灵池中去,“啊,穿这多怎么洗的干净啊,再脱一件啊。”莫言半坐在池中,满足的闭上眼,“还是无念山舒服啊,再不走了。”转头对上花无烬幽怨的眼神,他不解,“怎么了?你也想泡?”她摇头,“不是,你们沐浴为何穿这么多?画册上的生一件都没穿。”

“啪——”一个石子正中花无烬后脑勺,她愤怒回头,看见来人,马上卑躬屈膝,几近谄媚,尾巴都快摇掉了,“仙君你也沐浴吗?”歪头想了想,马上跳起,“啊,仙君你不会好男风吧?”以前天界也不是没有好男风的男仙,明明两人都长的那么风神俊朗,放着香软娉婷的姐姐们不要,非得暴殄天物,碎了多少姐姐的心。

她想的出神,没发现无忧眼中酝酿的风暴,有风自身后吹来,花瓣纷纷扬扬洒了花无烬一身,她嘴中叼着个花儿,金眸中满是无辜,看看池中也是一脸诧异的莫言,“又抽风了,这日子简直没法好好过了!”她把嘴中的花和灰尘吐掉,趴到莫言身边,头还搁在人家裸露的肩头,眼睛滴溜溜的往下瞄,水气升腾,一片模糊。

无忧拎住她尾巴往外拖,她的爪子紧紧扒着地,划出几道深深长痕,“啊,他脱了上衣了,再让我看看啊。”怨恨的瞪着他,“你是不是真的好男风,我看他几眼你吃味了?”莫名觉得心塞,随他拖着往前走。

她好生绝望,心下戚戚,声音悲切,“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终于体会了一回采莲姐姐看到无月上仙同云生上仙相好时的绝望与不甘,用看透一切的口吻感慨,“当真是世态炎凉,直叫人黯然销魂,肝肠寸断,心如刀割,苍天弄人啊!”无忧另一只手按住眉心,“你可知你性别?”她点头,属实不明白这同性别有何关系,“看男子沐浴之事实是令人不齿的行为,你可明白?”她更不明白了,“那你看男子沐浴就可?两个大男人到底有什么可互相看的?”虽然她同姐姐们沐浴之时也会盯着她们比自己大上几倍不止的玉兔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