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琼儿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诚安王妃朝金淼琼招了招手。

金淼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王妃?”

“我听说你给沈煜看了病?他得的什么病?”夫人一脸好奇地问道。

“啊?你都知道了?不是沈家儿子得病的消息还会打开宣传?”金淼琼小声说道。

“什么跟什么呀,两小夫妻都快小半年连床都没上过几次。不是喝多就是宫中有事传诏,宫里头哪来的那么多事。”诚安王妃掩面小声说声说道。

金淼琼听后,脸色微微一红,如果这京城发生的鸡毛小事都逃出众人的法眼,只是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王妃看到金淼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琼儿,你害羞了?”

金淼琼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王妃。”

“好了,我不逗你了。听说你给沈煜看了病,他得的什么病?”王妃再次问道。

金淼琼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他得的是一种罕见的疾病,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调理。”

“那他能治好吗?”王妃紧张地问道。

“这个……需要时间和耐心,但是只要治疗得当,还是有可能治愈的。”金淼琼回答道。

王妃看了看在远方谈笑风生的沈煜,不禁皱起眉怜悯地说道:“唉,沈家二老得考虑生个小公子,不然沈家得断后了。”

听到这话,金淼琼的心底敬佩王妃的幻想。

夜里,陈兰带着两个小团子去见老夫人,最后陈兰还是经不住金淼琼的软磨硬泡同意将两个小团子留下来,但是只能放在金老夫人身边,感觉也差不多至少比放在和尚那看不见来的强。

站在门边的金焱曲默默关注着一切,却没有出言阻止,深知母亲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并非亲孙子,一定会对金淼琼失望至极。

金焱曲看向金淼琼,她正沉浸在把两个小团子留下的喜悦中,全然没有察觉到金焱曲这边。他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阿姐,你为何不把孩子交给时禅心照顾呢?至少孩子爹在他身边,这样也比较放心。”

“你懂啥?我这是在帮你们,母亲上午说过段时间把果果和团团送回荒芜,送到闫智诚母氏那再给他们一笔钱,然后孩子就跟我们没有关系。”金淼琼白了眼这个傻弟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到时候送走的时候,你转手将他们送到和尚那,别忘了外公他们还没走。”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母亲是想让外公一家帮忙把孩子带到荒芜。

金淼琼看着金焱曲那副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阿曲你读得比我多,但你别忘了你吃的盐还没我多呢。我再跟你说个事,母亲下午还同我说想要把我们过继到她名下,过两天她就去找宗族讲这件事。”

金焱曲愣住了,他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他看着金淼琼,眼中满是震惊:“她当真那么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外公他们同意?”

金淼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问那么多,但是母亲说得对得了嫡长子的身份,日后你在官场前途更宽阔,那些权贵的场你也有资格进,日后娶一个你喜欢的女子,也不必顾虑太多。”

金焱曲低下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有时候放在心里罢了,朝廷上有几个看得起自己,心里都清楚只是没当他的面说而已。他知道自己没有嫡长子的身份,日后还想往上走只能上时禅心这条船。如果过继成功,他将有充足的机会和更大的平台。但他也明白,其中涉及许多复杂的利益关系,外公一家的态度也是关键。

金淼琼环抱住弟弟,眼中满是担忧。她不是不知道那些庶家子弟,他们生活在高门之下,受尽欺凌和压迫,那些出类拔萃的,最终也难逃被嫡子打压的命运。

身为庶子,在这个社会中身份低微,那些高门子弟的宴会,从未向金焱曲发过请帖,无非就是在告诉他没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

“听母亲的吧,毕竟除了让我嫁给闫家这件事情上,她从来没有害过我们。”金淼曲揉了揉这个傻弟弟的脸。

“嗯,你今天见到沈煜了?”金焱曲盯着姐姐看了许久,最后到一边平复了下情绪问道。

金淼琼这才想起来那个大傻子今天漏说的话,怒气冲冲地走到金焱曲面前大吼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去青楼就算了,你还把人家成了亲的人往青楼带,要是被人看见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负责?”

他怎么会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只不过他也是想帮一帮沈煜,就是没想到的是人家姑娘都差爬到他身上,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他和林瑾还是不死心,带着这家伙都爬到屋顶上……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们还是死了这条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林瑾天天给他圆谎,我们也累。我们这不是想办法让他好起来,可谁知道他那么不争气。”说完这话金焱曲还抬头看了眼金淼琼,又埋下头说道:“他娘子也真惨,相公还活就得要守活寡。”

金焱曲说得没错,沈煜的娘子确实可怜。

金淼琼想象着,沈煜的娘子每日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等待着永远不会回来的夫君,那种孤独和无助,一定比死还要痛苦。

“唉,你说这沈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不了就先跟他娘子先坦白,总有办法的吧?”金淼琼一边叹息,一边摇了摇头。

金淼琼皱起了眉头,她也很不理解沈煜的行为,毕竟他之前是那么爱自己的娘子,怎么还把这事儿给她瞒着?一日不圆房,那姑娘就一日不受婆家待见,人家姑娘心里比死了还难受。

“他现在人在哪儿?府上?”金淼琼问道。

金焱曲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道:“他在云水阁。”

云水阁是金府最偏僻的院子,一直空置着,因为那处靠近后山,很少有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