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项比武 第一轮射术的比拼马上开始,二人因为力气不足的缘故,都只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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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射术的比拼马上开始,二人因为力气不足的缘故,都只拿上了两石弓,射术分为步射和骑射,在南北朝重武轻的背景下,就连妇女都会学一些射术,还有贵族间的骑射比赛,外出打猎等等,如果不会射术,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他们二人比拼的射术与军中的规则自然不同,二人所比拼的,乃是贵族间的“五射”,五射源自周礼,一直在贵族间教导流传,和军中的实用性不同,“五射”更有挑战性,观赏度也更高,“五射”对于基本功的要求极高,不是长期训练的贵族子弟,很难完成。明代李呈分的《射经》曾这样描述这“五射”之法,即白矢,参(音“三”)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代表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箭准确而有力。参连表示前放一箭,后三箭连续而去,箭箭相属,考验速射的准确性。剡注表示箭的速度非常快,像疾风一样,重在穿透力。后两者更难,襄尺,是指射箭时肘部可置杯水,水不能溢出,谓发箭的平稳。井仪指连射四箭,皆中靶心,且成井字分布,对准确度要求细丝入微。
因为“五射”射法较难的缘故,二人对靶子的距离都是五十步(约五十米),慕容三藏很有自信,命人将靶子后移十步,,高长恭也不甘示弱,直接将靶子移到七十步之外,虽说他之前也没有能完美完成如此远距离的“五射”,但这几天他与郗星探讨了一番射术,进步很大,他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慕容三藏见高长恭将靶子移到七十步之外,也微微有些震惊,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挽弓搭箭,将弓拉满,一箭射出,嗖得一支箭飞过,正中靶心仍然去势不减,箭头没入靶子有一寸之深,正是一个完美的白矢之法。
高长恭也同样不甘示弱,虽然由于距离较远,箭矢冲劲减弱,但箭头也足足没入靶心半寸之深(这里注意,箭头没入与力气无关,同样二石弓满弓,初始动能相同,如果在七十步之外要没入一寸,应当选用比二石弓更硬的弓才行),二人算是打平了。接下来,二人的“五射”完成度都很高,旗鼓相当,但由于高长恭靶子是七十步远,在“参连”,“井仪”两次比拼中难度肯定略胜一筹,因此慕容三藏只能爽快地认输,既然步射已经分出胜负,骑射就无需再比。
接着,二人休息片刻,又开始了武艺的比拼,武艺的比拼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双方各选一种短兵器徒步作战,不能使用暗器,直至一方认输或者被明显制服为止,如若握手言和,则加赛一场骑战。慕容三藏从架上轻车熟路地拿下一把刀,而高长恭则选了一把剑,其实高长恭更擅长骑战,因为自己侍卫慕容泽是耍长枪的高手,他最近演练的多是骑战,短兵相接的这种步战,不仅在战场上的将领层面难以遇到,而且他身边也没有高人指点,因此他也没有太过训练,不免相对有些生疏。
面对早有准备的慕容三藏,高长恭只能见招拆招。二人你来我往,试探了几个回合后,高长恭见慕容三藏刀法娴熟,强取无望,但短期防御起来还是不成问题,想了想就开始打心理战,多次故意险而又险地躲避,慕容三藏见高长恭似乎不支,争胜之心大增,也就疏于防备,被高长恭抓住破绽,一剑扫来,本想击飞慕容三藏的刀,但高长恭的这次偷袭没有得手,慕容三藏的刀只是一颤,没有被击飞出去,他也立即退后调整姿势,开始谨慎对敌,两人都开始消极对敌,觉得对方不好对付,象征性地试探一二,准备节约体力到后面的骑战,最终握手言和。高长恭就是想要这种结果,慕容三藏的刀法胜过自己,如若他一直稳扎稳打,自己再不出三十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如此一来,就能拖到他擅长的骑战了。
“三藏兄的刀法果真出神入化,如若再有三十回合,长恭定支持不住,败走下来。”高长恭称赞道。
“高公子谬赞,三藏轻敌,险些功败垂成,高公子的武艺果真也是名不虚传。”两人略作准备,加赛一场骑战,在骑战中,高长恭终于抓住机会,与慕容三藏厮杀五十回合,最终两人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准备一决胜负,高长恭用手中的长枪挑飞了慕容三藏的头盔,而慕容三藏的长刀也顺势砍了过来,稍差几寸,如果在战场上,高长恭就算是拼尽全力杀了慕容三藏,自己恐怕也得被砍成重伤。
二人棋逢对手,不禁相视一笑,按规则,是高长恭已经赢了两轮,可二人都觉得不过瘾,就算知道结果,两人也觉定把第三轮赛完,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两人厮杀许久,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休息好一会儿后,两人才缓些过来。
二人见天色不早,就约定双方互相问一个问题,对方回答,这样能够亲身体会到对方的想法和自己想法的差距,倒是简洁易行。
慕容三藏先发问道:“敌众我寡,装备悬殊,我军当如何应敌?”他内心已经有想法,当然是借助地利,层层抵抗,同时坚壁清野,消耗敌军。
“长恭以为,不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避敌主力,诱敌深入,各个击破为宜。”慕容三藏大骇,敌众我寡之时,高长恭却能想到各个击破的方法,反客为主,着实比他所想的更胜一筹,想得更远。这正是后世著名的运动战的思想,对当前时代的人来说,可谓闻所未闻。
高长恭见慕容三藏沉默不语,反问道:“昔日霍去病首战以八百骑击破匈奴军三万,何也?”
慕容三藏想了想,答道:“主帅时机控制得当,兵员皆为精锐,匈奴不过乌合之众,缺少指挥,自相践踏无数,故冠军侯得以一举击溃。”
高长恭笑而不语,对于慕容三藏来说,回答到这里已然是颇有远见,但和名垂青史的几代名将相比,还有一点欠缺,不过他年纪尚小,还有发展空间,高长恭也乐意提点他一下。
“三藏兄所言极是,但长恭以为,八百战士都有死战之心,亦为此战关键。”为何古代莽夫有千千万万,但是霍去病仅此一人?谋略过人是一方面,他能从匈奴军队的方方面面看出这是一支乌合之众,确实需要一定谋略,然而,这些名将,对于军队士气的鼓舞,才是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八百人打三万人,不激发士卒骨子里的勇气,怎能起到突袭的效果?若是这些条件缺乏一个,那也不会有后来霍去病作为大汉一颗闪耀的将星的记载了。
“三藏受教,公子如此不凡,三藏甘拜下风,愿侍奉公子左右。”慕容三藏对着高长恭施了一个大礼,他这次是真的服了,心服口服。
高长恭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收下慕容三藏作为自己的随从,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他这么高调,是嫌自己命长吗?
“不敢不敢,长恭资历尚浅,着实不敢当此厚爱,不如你我二人三月之后于军中相见,再促膝长谈,叙旧如何?”
“三藏谨遵公子之命。”
慕容三藏的态度让高长恭有点不适应,他也不喜欢摆架子,见慕容三藏如此重情义,连忙让他以后随便点,不用对他这么恭敬,慕容三藏也被如此随性的高长恭感动,自然对高长恭的好感也更甚,见天色较晚便拉着高长恭在府内吃饭喝酒,高长恭见盛情难却,便让人通知齐王府今日晚些回去,与慕容三藏把酒言欢。
一直到了戌时三刻,高长恭才和恋恋不舍的慕容三藏告辞离去。
回去后,高长恭在京城的活动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接下来还有两月时间,他也可以集中精力搞一些小发明,在战场上给自己多弄一些保命的手段。至于高孝珩的那些诗,高长恭也不慌不忙,扔给他几首元稹杜牧的诗让他自己去交差,一切似乎都平稳下来,与此同时,高洋的夺位行动也有条不紊地开展,最近朝臣总有拿各地灾害说事,认为孝静帝应该退位让贤,奉玺绶于齐王,也有不少大臣劝进高洋即位,高洋也是假意推脱,走一些最后的程序罢了,高长恭除了每日捣鼓一些小玩意之外,有时也会去春芳楼走走,改进一些他们的运营策略,比如,春芳楼中的账房那边,高长恭就把一些简写的阿拉伯数字和竖式计算拿过去推广,账房的计算快了十倍不止,一些简易的计算都不用拿着算盘核对,人工费也省下不少,在高长恭严令保密之下,只在春芳楼内部使用。
在这期间,通过杨愔的内部操作,高长恭几人的去处也已经安排妥当,只待高洋登位后便可以出京补职,而高孝珩原来的寿光县令一职也不可能再做了,杨愔作为吏部尚也将高孝珩评为破贼有功,升任正七品的秘郎中,掌管京城秘监的图,也是个清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