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筠示意李嬷嬷进屋倒了一杯水,崔千凝一口喝下继续说道。

“那女子脸上有很多虫子,蚂蚁,蜘蛛,密密麻麻的,都是活的,她大叫着不治了,不治了,我吓得躲在了一旁的树后,后来便从屋内跑出来两个丫鬟把她拉了回去。”

明青筠若有所思,那些黑坛子果真跟许老给明馨雅治脸有关系。

“千凝,那许是下人做错了事被惩罚了,不碍事,你别放在心上,一会我让人去查查。”

“筠儿,真有人用那么恐怖的手段去折磨犯事之人吗?”

崔千凝天真不谙世事,明青筠不想把对方拉倒自家这滩浑水里来,便随便想了个理由,先搪塞过去。

“父亲在军中军纪严明,在府中也一样,也许是你看错了,我再去查问一番便知。”

“嗯好,那咱们后日见。”

崔千凝想了想,许是自己真的看错了,便没放在心上,出了府。

崔千凝回府后,本想立马去找哥哥商量后日骑马之事,没想到,一进府就见父亲和哥哥再正厅喝茶,她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

“爹爹和哥哥都在呢。”

“凝儿啊,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崔尚只有这一儿一女,对女儿崔千凝尤其宠爱。

“父亲,我去找筠儿了,我和她约了后日去京郊骑马,到时候哥哥也一起去吧。”

“后日我要同四皇子去安昌寺一趟,前几日那个案子还有一些线索需要再查一下。改日再陪你骑马好不好?”

“可是,哥哥,我都跟筠儿约好了,你那日也分明答应了的。”

崔锦源最是疼爱这个妹妹,眼看崔千凝撅起了小嘴,不忍让她失望,便继续说到,“到时候你与明大小姐先去,我若是办完事早,就去寻你们如何?”

“那一言为定。”

崔千凝听哥哥这么说,一改不开心,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你这个妹妹啊,被咱们都宠坏了,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个小孩心性,也不知以后是福是祸。哎。”

崔尚看着崔千凝离去的方向,第一次为女儿的将来踌躇起来。

“父亲放心,有咱们家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了凝儿去。”

“罢了,各人自有祸福。方才我与你说的事,你怎么想。”

崔锦源敛了眸子,父亲看好四皇子,想要借着安昌寺一案让自己投了四皇子门下,若是将来四皇子荣登大顶,自己也必将位极人臣,只是,他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父亲,依儿子拙见,当今皇上毕竟正当壮年,如今便提前表明立场,恐遭朝廷各方势力针对,即便您看好四皇子,此时也不是良机。”

“嗯,我儿长大了,你说的对,是为父心急了,明日你见了四皇子,便与他说明,只是言辞万万不可太过决绝。”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

还有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赏菊宴了,大街上人潮窜动,虽说主场地在宫中,但民间也会在这一日家家户户吃酒赏菊,热闹一番。

这几日若说长安街上哪些店最火,除了想容斋,便是【绣衣坊】了。

绣衣坊坐落在长安街的最西头,不同于想容斋的小而精致,这绣衣坊颇为繁华,若是不知道的,定会是以为哪家的酒楼歌坊。顾名思义,这绣衣坊主要经营的就是衣饰。

一楼大厅尽是各种品类的男女衣服、装饰物,二楼便是一间间雅间,权贵之家有时来选衣物,便会在此试穿,这也是绣衣坊能越做越大的原因之一,更重隐私,也更为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