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南笙跑出去以后,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来上课,又为什么会疲惫的回来。

饭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林知轩还有高二班的孟海宁,以及班的其他同学混在一起在打篮球。

凌晚可没去参与郝陉他们的篮球队,因为脚上的伤不允许她剧烈运动,她也不得不和席欣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别人在操场上兴奋的奔跑着。

一个篮球滚到凌晚可脚边停下。

“凌同学,给扔过来呗?”孟海宁在不远处大喊着。

凌晚可瞥了他一眼,没应声,没搭理,篮球依然在她脚边放着没人管。

孟海宁冲祝南笙笑了笑,嘲讽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拍了一下额头,声音提高,“凌同学受了严重的伤,动不了了。”

随后,周围一阵大笑,祝南笙也不例外,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挑衅而讥讽,眼神不屑的看着可怜巴巴的凌晚可,看她走路时都慢吞吞的,近几天里都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嚣张而长扬的展示能力。

一想到这儿,他就莫名的激动,恨不得盼着她能靠着轮椅行动,最好永远都别再站起来。

明明长着一张温柔至极的脸,可心狠起来巴不得让人日日夜夜经受火焰的灼烧,寒冰的刺骨,万箭穿心的痛,以及他的私心——被他欺负一辈子。

凌晚可答应过凌贝江,不再主动惹事,有气就用力把它咽下去。她也不得不收起脾气,尽量不被他们的挑衅激怒到。

凌晚可低眼看着脚边的篮球,嘴角抹出一个坏笑,起身把篮球抱起来。孟海宁还在不远处夸她懂事,清楚自己的位置等等。

殊不知,等来的却是凌晚可把他们的篮球当成足球一样踢向反方向,篮球越滚越远,直到撞上操场边缘的墙壁上。

孟海宁愣了几秒钟,支会让林知轩去捡球,林知轩愣在原地,得罪任何一方都少不了一顿打,他惊恐的看向席欣苒,她是他们中脾气最好,最温柔的人,眼神都在寻求她帮助。

凌晚可冷笑一声,“某些人没长腿,就知道使唤别人。”她嘲讽道,“林知轩,你要不要帮帮残疾人?”

一句普通的话,却让林知轩感到巨大的威胁,他只要往篮球那边走一步,面临的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孟海宁催促他,骂他怂,一个大男人怕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林知轩咬了咬牙,拖着沉重的身体往篮球方向一点点挪动,眼神还在看向席欣苒。

“林知轩,过来一下。”席欣苒说。

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林知轩毫不犹豫的跑向席欣苒跟前,脸上的紧张害怕也消散了大半。

“班主任让我把作业发下去,我给忘了,你回教室帮我一下呗?”

席欣苒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回头看了一眼祝南笙,祝南笙站在孟海宁身后点了点头,眼神都在告诉他让他先走,得到同意,林知轩拔腿跑向教学楼,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因为害怕,逃窜出羊圈。

席欣苒拆开荔枝味棒棒糖递给凌晚可,凌晚可低头咬住,一手插兜注视着孟海宁。郝陉和胡家歌也注意到情况不对,径直向她们走过去。

“怎么回事?”郝陉问。

“班的找事儿。”席欣苒回。

郝陉顺着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孟海宁,脸色紧绷,不屑嘲讽的往他们这边看。

“还是这么嘴硬,嚣张。”孟海宁抬着下巴说。

郝陉正想说什么,凌晚可就像一只猎豹一样朝孟海宁冲了过去,脚踝上的伤并不影响她的速度,也没有成为负担,反而加强了她的力量。

快到孟海宁跟前时,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虽不知道凌晚可要干什么,但他内心丝毫不慌,他不相信一个女的能有多大能耐。

他看不起她。

凌晚可一个跳跃弹起,一腿弯曲着,一腿朝孟海宁的胸口踹过去,精准的踹到心脏位置。力度把握的刚刚好,孟海宁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呼吸急促但不伤身。

他一脸惊讶的仰头看着凌晚可,又扫视周围异样的目光,恨不得把脸埋进土里,被一个女孩子踹倒在地,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祝南笙冷笑一声没有任何行动,冷着眼看凌晚可那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你还是这副欠揍的模样,到哪儿都不受人喜欢。”凌晚可把糖咬碎,糖棍扔在孟海宁身上,转头走开。

祝南笙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儿,也不去关心朋友的情况,就直勾勾的盯着凌晚可的背影。

等他们走后,祝南笙像是看垃圾一样瞄了孟海宁一眼,“我说过,跟她交手,只会成为她热身的靶子。”

孟海宁丢了脸,祝南笙也不给他好脸色,甚至还教训了他一顿,默默在心里埋下了一颗要和凌晚可斗到底的种子。

回到教室,凌晚可的伤口裂开,那道结痂的口子正往外流着血,还是席欣苒闻到一股血腥味才发现,小白鞋已经被血液染红了一片。

“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吧,伤口裂开了。”

“不用。”

凌晚可抽出几张纸巾,从容的处理着血痕,把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干净,用纸巾捂着伤口,直到止血。全程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知觉一样,感受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