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依的目光顺着张开的雨幕望了进去,然后落在了一个她朝思夜想、千呼万唤的熟悉身影上。

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气息,让她惊恐心一瞬间安宁平静了下来,憔悴的眸子里瞬间有了几分神采。

她好似驶入海港的孤帆,一头扎进了雨幕,向着属于她的港湾飞奔过去。

然后在周剑来面前停下脚步。

她欢喜地看着周剑来,可是眸子里却溢出了泪水,两滴晶莹的泪珠悬挂在下睫毛上,将泣未泣。

她使劲抿着嘴唇,想把泪水收回去,不想让周剑来看到她惊慌失措,不漂亮的狼狈模样,可是想到这一个多月提心吊胆的日子,心里的委屈控制不住地往上涌。

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鼻腔一酸,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周剑来看着无声哭泣的都可依,心疼无比。

在他的记忆里,都可依向来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恬静模样。

她的脸上常挂微笑,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神采,她仿若出尘的仙子,又似温柔的邻家女孩,让人仰慕的同时又忍不住想揽入怀中好好疼惜。

他从未见过都可依似受惊的兔子般,如此的惊慌和狼狈。

“不哭,有我。”

周剑来急步上前,抬手帮都可依擦拭眼泪。

可是都可依的眼泪越擦越多。

忽然,都可依嘴一撇,转身指向紧追上来的齐裕,向周剑来告状道:“他欺负我!”

简单的四个字,带着颤音,充满了委屈,亦似写满了齐裕累累恶行的罪状,摊开在周剑来面前,向其委屈控诉。

简单的四个字点了周剑来的怒火。

周剑来伸手把都可依揽到自己身后,两道目光锐利的似剑一般射向齐裕,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齐裕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小心,这个混蛋战力了得,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都可依小声提醒周剑来。

齐裕在二十步外停下了脚步,昂着下巴轻蔑地把周剑来上下扫量一眼,撇嘴冷笑了声,随即目光落在都可依身上,问道:“你没日没夜地跑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找这个残废男人?本公子哪点不及他?”

都可依听见齐裕骂周剑来残废,心里十分生气,冷着脸反讥道:“你连我家夫君鞋底粘的烂泥都不如。”

“贱人!”齐裕闻言怒不可遏,目光阴鸷地盯着都可依沉声说道:“本公子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故而本公子改变主意了,等你和本公子洞房花烛后,本公子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铮!

周剑来神色冰冷,拔剑出鞘。

浅灰色的剑身上布满了血色的裂纹,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滔天恨意,瞬间席卷四方,天空中的雨滴全都震颤了一下。

齐裕感受到周剑来手中长剑的不凡,目光立刻从都可依身上转移到长剑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烁起炙热的贪婪目光,问道:“此剑何名,可是剑榜上的名剑?”

周剑来答道:“此剑名为恨,出????????????????鞘见血,剑榜无名。”

“很好!此剑归本公子了!”齐裕眼放光芒。

周剑来笑着点头道:“好,归你了,给!”

说一声“给”,手中长剑就朝齐裕挺刺而去。

“哈哈…”齐裕非但不惊不惧,反而背起双手仰天大笑,边后退边面露回忆地说道:“本公子已经记不得多久没人敢对我出剑了,依稀记得上一个对我出剑的人,被我剁碎了做成了人肉包子,喂给家里的奴隶吃了,他们吃完后都说香,至今还念念不忘。你也想变成包子吗?”

这样的言语恐吓对其他人或许能有一点效果,但是对周剑来而言,与废话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