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听着耳旁那一声比一声巨大巨物撞击震颤之声。

张法维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那本应该描绘着东岳帝君神像的位置上,那个充满了神秘诡谲之感的字,或者说图案。

五岳旧真,六天故气——

而想到自己在施法过程中,那种从四面八方隐隐传过来的阻塞感。

原本足可以暂时封绝地脉五岳移山法术,此刻也仅仅只能发挥出不到原来一半的威力。

对于水脉的封锁也弱化为了阻塞地脉的流动。

这个地方——

张法维环顾四周。

那幽深古朴墙壁,遍地尸骨,空气中到处游荡着上古的亡魂,那些败军死将……这些正是六天故气最为喜爱的东西。

张法维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进入地宫以来,天师道的法术便仿佛受到了什么限制一般。

威力大打折扣。

当他再一次回头仔细的打量身后的白骨京观,回忆着那青铜巨门之上的无尾蛟龙,还有那用王侯的墓葬作为阵基……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提醒着张法维那个可怕的事实。

“六天信仰——”

“巫教余孽——”

……

另一边,伴随着张法维施展天师道道术。

那将身体安置在阴影之中,掀起滔天血浪同朱厚熜斗法的阳候此时也注意到了身后那些尝试破坏水脉,阻止自己恢复形体的几只小蚂蚁的身体状况。

“三清天——”

朱厚熜再一次从面前这刚刚破封而出,看样子是神态不定的妖魔的口中听到这个词语。

面前的阳候尽管浑身由血水组成。

但言语混乱,举止颠狂。

朱厚熜十分怀疑祂因为被关了太久。

已经丧失了最为基本的理智。

或者说,大概从一开始这玩意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否则怎么可能被汉人镇压在此处。

不过其实力,朱厚熜还是认可的。

他曾经在西南直面过的蛮神破封而出的一缕分魂也就不过如此了。

面前之物似乎十分惧怕朱厚熜背后召出的用三阳玄火组成的大日。

本能的畏惧着一切散发着光芒和炎热的东西。

朱厚熜手中的秦王剑此时安静如鸡。

老老实实的继续发挥着他身为一把武器应有的职能。

而不是天天想着该如何反噬其主。

但这安置着汉人宣扬武力的京观和武军,供后世子孙朝拜瞻仰的灵堂之处,似乎是设计者有意设计,留下了许多可供眼前的阳候躲避的,光芒无法照进的遍布阴影的角落。

看着周围那些精心布置台柱,朱厚熜十分怀疑当初的汉人们是故意如此设计的。

但是为什么?

汉人们是想不开了,才给眼前这好不容易才被封印在两座巨型京观之下的阳候,暖心的设计了躲藏的位置。

是生怕这东西出来之后不找自己算账还是怎么的。

背后原因令人三级烫伤。

随着日光照射在地面上那些蠕动着的血红色的水塘之上,水塘上升起一片片血红色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