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个读读来的所谓浩然正气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能量形式,但是对于这种特殊的修炼方式,陈寒还是有着很大的兴趣的,因此,不管琉璃的直接全速前往万妖国那边的请求,执意要上山看看这沐浴在香之中的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山道算不得陡峭,但是委实是不矮,尤其是对于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的陈寒来说,五六千米的高峰在他以前看来不算多高,但是彻底封印了自己之后,一步一步的单凭脚掌攀登,着实是累的不轻。

可是即便如此,身旁的那些或大或小的,或男或女,或年轻或老迈的一众人尽管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但是仍然没有几个掉头回去的。

这里的明程度跟陈寒前世的时候所读的历史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独这武学一道要昌盛许多,这浩然宗作为大洪王朝境内第一大宗门,看山门收弟子自然是大事,而这第一道关隘,自然就是巍峨的高峰了。

一般来此的虽然多是豪阀大族的子弟,锦衣玉食不在话下,可是还真没有几个如同陈寒这般的,来拜师学艺,身后还带着个丫鬟的。

虽然说这个丫鬟美到了让不少见惯了环肥燕瘦的世家子弟眼神发直的地步,可是在这浩然宗脚下,即便这些人心神摇曳,却没有几个真的动手的。

毕竟现在琉璃遮掩全部修为气息,没有了那飘然如云中仙子的绝代气质,单看外貌自然是人间绝色,但是还只是处于一个‘艳’字的阶段,美则美矣,让人冲动也是真的,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会因此拿自己的前程来玩笑。

不过陈寒这幅做派,一众人鄙夷的同时,同样也有一部分人仿佛是看到了同道中人一般,没多大一会,就有几个一看就是相互认识的鲜衣怒马公子哥边摇晃着手中的纸扇,边笑吟吟的凑了过来。

山路极为宽阔,陈寒约莫着这浩然宗为此费了大力气的。尽管他很不理解,为何一个教授人读的宗门,要把这宗门放在这么高耸的山峰上。

“这位兄台好雅致啊。”

凑来的人群中,一个有着丹凤眼,横山眉,嘴唇单薄瘦削,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胸前锈有青竹,腰间悬佩,长相极为俊美的青年人朗声道。

陈寒转头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笑了笑,但是却没有说话。

年轻人也不在乎,继续道:“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要不是家父一力要求,本公子说什么也不会来这地方,说起来真是羡慕这位兄台,竟然随身都有丫鬟侍从,若是真入了这浩然宗,里外也不失一桩乐趣。”

陈寒仍然不答话,年轻人拱了拱手道:“我叫柳飞,家住浩然山以北二百里外湘云城,不知这位兄台?”

“陈寒,没有家室,四处求学流浪罢了。”陈寒答道。

“哦”名为柳云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因为陈寒的出身而有何变化,反而有些羡慕的道:“陈公子四处游学,恐怕去过不少地方吧?哎,不像我,天天被我爹在家要求一个劲的读,回回去趟杏花楼还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这一次来浩然山,不瞒陈兄,乃是在下走过的最远的路了。”

“对了。”他一转身,将身旁的另外几位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让了出来道:“这些都是与我同乡的好友。”

陈寒见着同样神色各异的几个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朝着山路上走去。

身旁的琉璃一直也没有说话,同样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陈寒身旁,连忙跟了上去。

柳云就要快步走到已经继续登山的陈寒身旁,可是一下就被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给拉住。

摇晃着手中春兰秋菊折扇的公子哥转头诧异的看了身旁的这位同乡好友一眼道:“春生,怎么了?”

“柳兄,此人只是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白丁,您堂堂一位郡守之子,犯不着这么跟他这么热络吧?”被称为春生的是一个一身淡青色长衫,微胖的一个男子,有些发福的脸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谁说不是,柳兄,您可是咱们这湘云郡城中才学风流哪个不是数一数二的公子?犯不着矮了身份去理会这种家伙,装腔作势,还不是功名考不上,想要来浩然宗这破地方碰碰运气。”另外一个同样摇着手中折扇的男子道。

一般而言,那些真正读读出大道理的,都是直接走科举的路子,进朝为官,那些朝堂上舞弄墨的大儒们生平也的确看不太上那些江湖侠客。

但是浩然宗能以这样一个特殊的结构成为大洪朝最大的武学宗门,那肯定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以及过人之处的,自然不会有这位说的那么不堪。

柳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虽然生在官宦世家,但是对于那些倒是不太看重,反而一心想要逃离湘云郡城,真正的自己去走遍整个天下,见一见这大好河山,只是他爹只有他这一个独子。

所以柳云对于身份之类的,倒还真是不甚在意,反而很是向往陈寒之前所说的这种游学之路,只是很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陈寒虽然的确算得上是游学,只不过不是在这大洪朝,甚至不是在这环日星,而是在整个星空之下。

不过奉上贬下,乃是人之本性,即便柳云对此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但也没有继续追上前去,继续与那名为陈寒的年轻人搭话。

“公子,你说这智慧生命的本质是否就是如此?”已经不知道登了多少层阶梯的时候,琉璃突然开口询问道。

陈寒一愣,但是随即就想明白她所说是何含义,点了点头道:“本就是如此,修士即便修炼到何种境地,仍然是智慧生灵,只要是智慧生灵就会有这种特性。”

“那些真正不畏权贵的人,只不过是人生的态度和追求的东西不同,比如说一个真正的大学者,对于皇权富贵不屑一顾,但是如果一位儒道圣人在此传经授课,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