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床幔外的众人也是一脸不解时,秦君夜才虚声说道:“快…你快扶本王下床,我…我要给父皇母后行礼。”

天启帝见状连忙叫住:“不必不必,你就在床上躺着。”

随即吩咐姜凝儿道:“晋王妃,你赶紧扶晋王躺好,小全子,快宣太医来瞧瞧,快!”

内侍宣太医的动静,一下惊动了本就还在前厅吃席并未离开的其它大臣们。

大家都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晋王竟然真的冲喜给冲醒了,但大多还都是惊喜之色。

唯有被宣的那个许太医满心惶恐不安。

一进后院,许太医又因为腿软摔了个跟头。

来宣他的全公公瞧着摇头道:“许太医一路你摔了多少回了?”

“哦哟,这是怎么了?太医大冬天的怎么流这么多汗啊。”

许太医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不禁发问:“晋王爷当…当真醒了?”

“自然是真的,皇上这不就是为这事儿宣您么?怎么王爷醒了,您不开心?”

许太医想着这三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哪里还开心的起来。

这三年正是他每个月负责给晋王把平安脉,也是他向皇上告知,晋王恐怕时日不多了。

而其中的原因,便是他每一次治疗时,其实都偷偷的在银针上抹了慢性毒药。

算着剂量和近日晋王的脉象,他推断晋王断气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不会出错。

怎么可能醒了呢?

要知道三年前,靖王可是以暴戾狠辣出名的。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偷偷下毒,那他…他的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许太医刚进门时先是被猪头模样的二皇子吓的“咦~”了一声,之后又因看到晋王真的坐起来而惊的浑身一抖,最后则是在姜凝儿这个王妃饱含怨毒的目光下被盯的一身冷汗。

从进屋开始,他就宛如一个受惊的仓鼠,牙关打颤,脆弱不堪。

天启皇帝见他这样也有些不满,冷声问道:“晋王一直是你在照看,他现在到底如何,是否无碍了?”

“臣…臣臣也不知道。”

“不知道?”天启皇帝音调拔高,明显已经不悦。

好在许太医连忙急中生智,赶紧说道:“臣…臣一直以来给王爷把脉都是觉得王爷虚弱无比,但今日的脉象确实是强健许多,臣也不知是何缘故,想必…”

许太医余光看了眼姜凝儿,“想必…定是王妃的功劳!”

不问苍生问鬼神,凡是医学解释不了的,一切丢给玄学就对了。

“对,定是王妃是大福之人,一入府,王爷便醒了。”

这是许太医的脑子唯一可以想出来给自己医术开脱的借口了。

却刚好,这个借口正中了天启皇帝的下怀。

天启皇帝将目光看向姜凝儿,又看向秦君夜,惊讶了片刻后狐疑问道。

“夜儿,你刚才刚睁眼,如何就认得这是你的王妃?”

“回禀父皇,儿臣中午时便能听见一些声音,而后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在我耳边一直说话,说她是嫁给我的王妃。如今屋子里穿喜服的年轻女子,也便只有她了。”

这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余公公说道:“中午正是新娘子花轿入府的时候,看来当真是王妃大福啊。”

天启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呢喃道:“或许真是天意,看来高阳道人所言非虚啊。”

正当床幔外的众人也是一脸不解时,秦君夜才虚声说道:“快…你快扶本王下床,我…我要给父皇母后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