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白晓生摸着不争气的肚皮,无奈的瞥了一眼,孔府门口写有“悬赏百枚刀币,府邸一栋”大红纸张。

为了赚到填饱肚子的钱,看来,只能用来自千年后的天朝段子和这名家诡辩斗上一斗了。

白晓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有些复杂的心情,撕下悬赏就朝屋内走去。

不一会,白晓生就穿过拥挤的人群,冲入了孔府的大堂之中。

等他迈进孔府大堂,才发现屋里不止有身着如雪儒袍的儒家弟子和粗布裹身的公孙犼,竟然还有身穿各色服饰的百家门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白晓生才想起来,儒家自汉武帝时,才登上独尊的地位。

此时此刻的儒家,在这以黄老之学为官学的齐国不过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势力。

而儒家圣人荀子从15岁入齐国稷下学宫,曾在临淄稷下学宫担任过三次“祭酒”之职,以荀子集百家于大成,却独尊儒术,批判百家的性子,怕不是在这几十年里,早就把百家轮着喷了好几遍。

所以,眼前的孔府门人从情上来分析,是遭了荀子的鱼池之祸,从理上来分析,孔府正在遭受的是来自齐国地头蛇的强势围观考察。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白晓生,恍然大悟到,难怪这百家云集,能人辈出的稷下学宫所在地临淄,除了自己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愣头青,竟无一人揭榜。

。。。

白晓生撇了撇嘴角,我果然不是主角啊,赚个饭钱都要横生波澜。

万一一不小心破坏了别人的计划,得罪了屋内百家门人中某位心胸狭隘大佬,自己这个既没有系统老爷爷,也没有能打的老婆,小姨子的战国黑户,怕不是要身首异处了。

白晓生想到这里,连忙把自己即将踏下的左脚收了回去。

可惜为时已晚,被“白马非白马”烦了一辈子的孔穿,看着手拿红色告示的白晓生,犹如见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高声喝道:“何家门人,请进门一谈。”

被叫住的白晓生硬着头皮迈进大堂之中,在脑海中快速思索起了能够拿钱,还不惹麻烦的两全之策。

孔穿看着进到大堂后,不发一言的白晓生,不禁心生几分失落。

刚才远观门外的少年,虽然衣着破旧,面容落魄,但那张白净的脸颊和纤细的手指,却显示出,他必出身名门,还以为是哪家破落王公的落魄弟子,在经历大风大浪之后,悟到了几分大道之理,但看这副拘谨模样,只怕,以后“白马非白马”将会成为儒家一直的痛。

另一旁的主角公孙犼则昂着头颅,用鼻孔对着白晓生,一脸不屑的表情。

你丫竟然敢用鼻孔看我

真是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白晓生正了正衣襟,挺直脊背,朗声发问道:“先生,请出题。”

公孙犼清了清嗓子,扯着大嗓门发问道:“这位小兄弟,白马是马吗?”

白晓生边掏着耳朵,边感叹到果然是靠大嗓门名流青史的糙汉子,这么近距离接触,才知道人的声音竟然能“恐怖如斯”。

“白马当然是马。”

“那么,小兄弟,我问你,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对吗?”

“当然。”

哼,果然是无须小儿,这么轻易就进套了,公孙犼嘴角微扬,略带得意的质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不管黑白都一样,反正都是能骑的马,你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

“那不就是应了白马非白马的道理吗?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白马非白马对吗?”

“对。”

公孙犼听后,发出一声会心的笑声,果然是无须小儿,竟然这么快就认输了。

另一旁的孔穿则有些落寞的看着身着粗布衣的白晓生:“果然不能将希望寄予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