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赵熙元离去后,在半道遇上了横冲出来的宋鹤卿。

宋鹤卿摇着扇子,像行在自家后花园的自在样子让本就心绪不佳的赵熙元更为烦闷。

“真把皇宫当自己家了,如此随意进出,不然这皇帝给你来当。”赵熙元瞥了他一眼,冷不丁开口。

宋鹤卿赶紧摆手:“别,我可受不住整天到晚在这皇宫里待着。”

他合上扇子,笑看着玉珠匆忙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明显憋闷着的某位天子,摇头失笑:“看来我们的陛下今日陪同美人出行,似不太顺利呀。”

宋鹤卿搭上赵熙元的肩头,也只有在花辰月夕守着的无人私下,他才敢和天子这般随意。

“既然人家不领情,我看就算了吧,你这后宫里的女人这么多,还差一个吗?”宋鹤卿笑意悠长。

赵熙元一个侧身避开宋鹤卿的触碰,拍了拍被他触碰过的肩头,轻蔑睇他一眼:“难怪你是懦夫。”

宋鹤卿:“……”他这是躺着也挨刀啊。

赵熙元心中冷嗤,这点子就难住了?

纵使有刀山火海又何妨。

越是难得的人,他赵熙元越是要得!

再看一眼宋鹤卿,赵熙元满脸嫌弃:“今后没事少进宫了。”他不想和没用的傻子玩。

“喂,赵老七,说清楚啊,我原本都要回去了,是你让我回来的好不好……”

……

这厢玉珠回了钟雀宫不久,秦妃就找上来了。

“娘娘,您猜怎么着,齐嫔她消失了!”

秦婉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左右四望,像是看穿了一切,凑到玉珠耳旁道,“今日娘娘和陛下一起出去后,臣妾便在宫里四处寻觅齐嫔,却一直没见着她的身影。”

她满脸笃定。

“这次安良娣之死,一定和齐嫔有关!臣妾虽然没娘娘您聪明,但也知道,那琉璃杯只有咱们几个人有,齐嫔这个档口不见踪迹,定是知道我们怀疑到了她身上去,故意躲着我们呢!”

玉珠侧躺在软榻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娘娘?娘娘……”秦婉茹委屈巴巴地唤了声。

玉珠蓦地睁开眼,打个哈欠坐直身子:“嗯?说完了?”

秦婉茹噘着嘴,手里搅着绢帕:“娘娘都没仔细听臣妾说的什么……”

“哪能啊,本宫都听见了的。不过天色不早,秦妃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婉茹一副伤心的样子,紧咬着双唇:“娘娘这是在赶臣妾走了吗?”她眼圈一红,看起来竟像是要哭了似的。

玉珠头回遇到女子在自己跟前哭鼻子,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是好。

原本是想伸出手去擦眼泪的,刚伸一半,看到秦妃那抽抽搭搭的样子,还是有点子嫌弃的意思,便又收回了回来。

“哎呀呀,说什么傻话呢。瞧这漂亮的小脸蛋,哭花了如何是好?本宫哪里是赶你走,再晚点回去仔细在宫道上出事,再者,你今日忙前忙后,如何辛苦本宫都是看在眼中的,更要回去休息了。”

“不然这小脸蛋,明日怕是真不能见人咯。”玉珠假意揪了揪秦婉茹的小脸蛋,又好言好语劝了半天。

秦婉茹这才缓过来,吸了吸鼻子,娇嗔地道:“娘娘说的可当真?”

玉珠点头如捣蒜,认真极了:“那是那是。”

“娘娘可愿起誓?”秦婉茹侧头看来,泪水尚存的双眼里都是期待。

玉珠:“……这就不用了吧。”

秦婉茹悬在眼角的泪水,似又要掉了出来:“所以娘娘还是在骗臣妾。”

“……”“没有没有,本宫这就起誓,这就来。”

为了哄这小祖宗,玉珠当即竖起四根手指说了一通誓言。

说的太少了,秦婉茹又开始拭泪。

玉珠只能又重说一遍。

秦婉茹这才满意,点点头,说着臣妾告退,明日再来给玉珠请安,便擦着泪水领着人离去了。

玉珠跌去软榻上,抹了抹额前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