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只是短暂闪过,他并未放在心上,径直走向楼上。

沈辉冷哼一声,刻薄地说:“真是个不知感恩的家伙,外面交了大人物也不给家里引荐一下。”

叶战皱眉,直接关上了房门。

每晚这个时候,是他巩固元气的关键时刻。今夜月光正明,他的气息流转似乎特别顺畅,五官也因此变得敏锐。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看他今天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富贵子弟呢。还好我细心查问了一下,呵,你猜怎么样?”

沈辉的口吻满是轻蔑,“原来只是在医院偶遇刘董,随手做了点小事,刘董这才登门致谢。人家毕竟是董事长,气度不凡,不像咱们这位女婿,只会攀高枝炫耀自己。”

从声音判断,她在沈清晨的房间内。

果然,沈清晨接着说:“嗯,悦依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

叶战冷笑一声。

提到谈悦依?不用猜也知道,她会怎么美化事实。

沈辉哼了一声,接着说:“这个叶战,以前就算无能,至少安分守己。如今倒好,对我出言不逊也就罢了,攀上了刘董的关系,竟然连提都没提。我看他是昏了头,以为帮了刘董一次,就能把自己当作恩人,仗着刘家的势力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真不明白父亲当初怎么想的,选了这样一个人做女婿。”

沈清晨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应。

沈辉又劝道:“你还是听二叔的,趁着青春年华,尽早离开他,找个更好的。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优秀的伴侣吗?”

沈清晨沉默片刻,说:“二叔,别再说了。叶战毕竟是我丈夫,而且今天若非他,我们可能已经流落街头。我们应该感激他。”

沈辉不以为然:“感激他?你把他看得太重了。他有何能耐解救我们,不过是撞了大运遇到刘董。换成是我,可能做得更出色对了,你不妨去问问他是怎么结识刘董的,或许能挖出些有价值的信息。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些,沈家就再也不必担心破产了!”

沈辉越说越兴奋,声音中透露出期待。

然而沈清晨深感不满:“二叔!启创集团的债务,作为总裁,我有责任面对。你怎么能想着走捷径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辉怒道,“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现在是总裁,就目中无人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沈家,为了你?”

叶战在暗处冷笑着听这一切。

为了沈家?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富贵生活吧!

面对家庭的压力,沈清晨显得有些疲惫:“二叔,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毕竟是一家人,沈清晨无法完全无视,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去问清楚。但你要明白,我只是了解当时的情况,别多想其他。”

沈辉闻言大喜:“快去吧快去吧。”

沈清晨走向叶战房间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叶战从容收起功夫,睁开眼睛。

敲门声响起。

“请进。”叶战说道。

沈清晨轻轻推开房门,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还没休息吗?”

她正思索着如何开口,却不知自己和二叔的对话已被叶战一字不漏地听见。她在床边坐下,略作犹豫,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你帮了刘董一个忙,可以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

叶战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而,沈清晨听着听着,眉心渐锁,看向叶战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失落。

什么奋勇挡在急救车前,连医院都无法处理的手术也被他轻易解决?在沈清晨的印象中,叶战只是那个莫名被父亲选中进入沈家,沉默且体弱的男子,哪里会有这样的英勇和医术高超?更别提那种能起死回生的医技。

如果他真的医术超凡,为何不先救救自己呢?

当初嫁给叶战,她也曾幻想过,丈夫会是个披甲戴冠的英雄。然而八年的时光,早已消磨掉了那些少女时代的憧憬。叶战,既无过人之处,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逃离婚礼投身军旅的男子。

父亲看上他,或许只是想让女儿找个本分人,生个孩子来继承启创集团罢了。虽然失望,但她并未因此刻薄待他。

现在,他竟然学会了编造谎言!一辆迈巴赫撞坏了就坏了,何必编织如此离奇的故事?至于他声称在手术中救了刘董女儿,更是无稽之谈。

叶战察觉到她的怀疑,问:“你不相信?”

沈清晨没有直接回答,只微微一笑,准备起身离开。她不愿当场戳破叶战的谎言,让他难堪。但想起二叔的话——“他以为帮了刘董一点忙,就能把自己当成恩人,仗着刘家的权势压我们一头”,她的步伐又停下了。她不希望叶战有这样的妄想,作为妻子,她有责任提醒他。

“叶战,刘董的为人我也是知道的,他行事果断,说一不二,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这次你帮了他,他也已还你人情,两不相欠。以后的事,还是不要再去麻烦他了。”沈清晨选择委婉的措辞,尽量平静地说。

叶战不以为意,淡笑道:“是吗?我觉得他挺好的,不像一般的商人那样只看重利益。”

若是小人,怎配与他叶战结交?

看到他固执己见,沈清晨的眉头皱得更深:“与有权势的人交往如同伴虎,刘董这样的大人物,一旦翻脸,你能承受得起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