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茹雪?退婚?”

牧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他记得师姐陈舞婷给自己的三份婚里,的确有一位叫武茹雪的,只是没想到,这位武茹雪这么漂亮,颜值简直甩宋佳婉好几条街。

“没错,两年前你师父为我武家解决了一桩大麻烦,我父亲为了答谢你师父,便为我们两个小辈订下了婚约。可我听说你师父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仙逝了,而你又只是个毫无本事,只会啃老的无业游民,我觉得这份婚约并不合适,所以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把那份婚还我。”

武茹雪开门见山,说出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诉求。

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人或事,如今的武家早已成为武市最大的商业豪门,旗下拥有诸多产业,涵盖武市商业的方方面面,与当年的武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反观牧云,她早已调查地一清二楚。

母亲重病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父亲也只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因为要给妻子看病欠下了高利贷,原本家里还有个两百多万的房子,可也因为牧云识人不明,被人占了去。

可以说,现在的牧家基本没有任何资产可言,甚至还是个欠着巨额欠款,永远都填不满的大窟窿。

这样的家庭,自己怎么可能会嫁?!

牧云听着武茹雪的话,算是明白了过来,在蛇皮袋里翻找起来。

“你等会儿,婚就在袋子里,我找找。”

对于武茹雪的退婚,牧云心里没有半点波动,虽说眼前的美女的确美得不可方物,但自己身怀医圣传承,只需随便露两手,哪怕只是向外界表明自己医圣的身份,什么美女不都得排着队送上门?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母亲还躺在医院生死难料,他实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武茹雪看着牧云答应的如此干脆,脸上有些惊诧,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想攀上自己这根高枝?

只不过见牧云在一个破袋子里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婚,武茹雪这才明白了过来,心想这家伙一定是在糊弄自己,那袋子里指不定装的都是什么不值钱的乡下土货,至于婚,他怕是早就裱起来藏在了家里,现在整这么一出,就是不想把婚给自己。

想到这儿,武茹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牧云先生,那婚当真在这袋子里吗?你放心,只要你把婚还给我,我可以给你……”

“找到了!”

她话还没说完,牧云当真就从蛇皮袋子里,找到了一封被泥土污染弄脏的婚。

“这婚你拿去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妈还在医院,我得赶过去看她,就不奉陪了。”

将沾满泥土的婚递给武茹雪后,牧云便在路边用手机扫了辆共享单车,一手提着蛇皮袋,一手握着龙头,蹬着脚踏向市医院赶去。

看着牧云骑着单车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武茹雪有些发愣,甚至脸颊有些烫红,为自己刚才对牧云的恶意揣测感到羞愧。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身后,一位身材壮硕的保镖问道。

武茹雪看着手里沾满泥土的婚,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也压根没将这份婚约放在心上,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将这么珍贵的婚,跟一堆乡下土货放在一起?

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车里,道:

“虽说这份婚是要回来了,但怎么说也是我们毁约在先,该给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跟着他去医院吧,我把钱给他。”

豪车的车门关闭,紧接着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吼声,像是炮弹般冲了出去。

……

武市第一人民医院,虽说是家公立医院,但无论是名医数量还是医院的设备,无疑都是整个武市最好的,就连价值三千万的进口核磁共振仪都有好几台。

也正因如此,这家医院在武市人的心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向来都是家财万贯的富贾商人们的首选医院,就连平民百姓,即便是砸锅卖铁也要把病人往这里送。

牧云的父亲,牧安海也不例外。

当牧云赶到武市第一人民医院时,便看到整个医院人山人海,取票处的位置更是排起了长龙,直达医院门口。

他向引导台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住院部的位置后,又来到了住院部办公室,报出母亲李红玉的名字,才知道母亲如今正在住院部的三楼,住在走廊临时搭建的病床上。

甚至就连一间像样的病房都住不起!

牧云心里如同针扎,等不及电梯,直接小跑楼梯到三楼,走过拐角便看到母亲李红玉正躺在走廊的病床上,她面色苍白且憔悴,脸上正罩着氧气罩,艰难地呼吸着氧气,全然不顾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行人以及嘈杂的喧嚣声。

“妈!”

看到自己的母亲,牧云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打转儿,快步跪在床边。

李红玉听到牧云这一声‘妈’,本就瘦弱的身躯陡然

一颤,看到牧云后,她那原本木讷的眼神也充满了神采,变得万分欣喜。

“是小云,真的是小云,小云你从国外回来啦?”

李红玉摘下氧气罩,流着眼泪躺在床上高兴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