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洛煞思索再三,终于答应了浅幺的要求。

“哈哈哈哈哈,魔君果真是个爽快的人。”浅幺笑得很开心,“那好,既然魔君答应了,那我便不在此多逗留了。三日后,天陲海见。”

魔君洛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浅幺便离开了。

浅幺之所以不待在魔族,是因为她还有别的事要安排。而洛煞不留浅幺在魔域一起部署,是因为他也并非完全相信浅幺,若她一直留在这里看他排兵布阵,那才是真的令人头大呢。

浅幺走后,殿上的三人便正式开始商讨起来。

“姑父,浅幺诡计多端,所言不能信。为何姑父还要应下她的条件,与其联手?”离庆不解地问道。他以为他们冥界的阴兵不弱于那些魔种,姑父完全不需要答应浅幺那种过分的要求。

“我怎会不知她城府极深,只是就算我不答应,她趁着神魔大战之际,从中作梗那时我又当如何?”洛煞分析道。

离庆原本想的是自己可以率领冥界阴兵牵制浅幺,只是现在姑父已然答应了浅幺,他也不好按原来的想法去做了。

“少主!”突然,安伯出现在了棠花殿外。

洛煞见是安伯,便立刻让他进来了。

“安伯,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冥界照看冥界的事务吗?”离庆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安伯。

“少主,我来请您回冥界,殿下他…殿下他快不行了。”只听安伯带着哭腔说道,说完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离庆一听,整个人懵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洛煞听后也是呆滞了许久,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都没有去看一眼离怨,今日竟然又听到这样的消息。

曜凤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有些哀伤,也不知阿桑知道后,得有多伤心。但到底和离怨没有过多关系,相较于离庆、洛煞,他算是三人里最平静的一个了。

“这是怎么回事?”洛煞先缓过神来,有些颤抖地问道。

“原本都好好的,虽然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气息脉搏都与寻常时一样。只是不知为何,就在昨日,突然就气息奄奄。”安伯如实说道,“我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说神魔大战的消息,便猜想少主此时应该在魔族,所以前来请少主回去。”

安伯声泪俱下,是真的慌了神。他一向是最周到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离庆还是没有缓过来,眼神木木的,听完安伯的话,一动也不动。

“庆儿,你快些虽随安伯回去吧!我这里是实在不便,且让你姑姑随你同去。”洛煞担忧地看着离庆说道,说罢又让人去请了离忧到棠花殿来。

离忧得知洛桑被神族囚禁后,原本就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如今又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但她又想到自己毕竟是离庆的姑姑,若是她也如此了,只怕离庆更是心神恍惚了。便只能强行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过去拍了拍离庆的肩膀,安慰着他,“庆儿,我们先回冥界去,你父亲他肯定会没事的。”

离庆侧过头看着离忧,看着他的姑姑。在他的记忆里,虽然离忧是他的姑姑,但待他却宛如母亲一样。原本那颗凌乱的、不安的心,在离忧的安慰下,轻易就被抚平了许多。

“好。”只听离庆沉重地吐出了一个字来。

离忧勉强自己对着离庆笑了笑,然后带着离庆往殿外走去。洛煞跟着离忧身旁,随着她走到了殿门口,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没事,你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的。”

离忧看着洛煞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

说完,便带着离庆往冥界去了,他们一起回去,安伯也一直跟着。

洛煞看着离忧、离庆的背影,心中愁云密布。这些日子,事情真的太多了,看来两荒三界只怕真的是要变天了吧。

……

“伯父,您放心!不论如何,我一定会救出阿桑的。”曜凤见洛煞眉头紧锁,自己已然不是神族之人,此次神魔大战恐怕也太多忙。

好在他在神族闭关的这一个月里,修为已经接近邀月境了,只要不对上鹚蠡、珧天,他都是有以一当百的能力。其实哪怕是对上珧天,凭借他朱雀远古神鸟的特殊能力,倾尽全力一战,胜负也是难以定夺的。

“桑儿现在作为人质,只怕神族的人,是不会掉以轻心的。”洛煞分析着。

“哪怕一命抵一命,曜凤也会护阿桑周全。”曜凤却是十分坚定。于他而言,只要阿桑没事,不管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怕桑儿也是舍不得你有事的,万事小心。”洛煞虽然有些动容于曜凤的情真意切,作为父亲肯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安然无恙的,但是听曜凤如此决绝,心中也不希望到时真的要他一命抵一命的。

“我知道。”曜凤沉稳地回答着。

……

冥界。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

离忧、离庆、安伯一路没有停歇,终于赶回了冥界。

三人回到冥宫,匆匆穿过冥殿来到后院,却不约而同地停在了离怨寝院门口。

“庆儿,莫怕,姑姑在。”离忧握住了离庆的手,缓缓地推开了门,牵着他走进了离怨的房间。

两人慢慢走向离怨的床头,离忧扶着离庆,让他坐在了离怨的床边。安伯见状端来了一个凳子放在离怨的床头,让离忧也坐下了。

“兄长!”离忧轻轻地唤了一声,床上的离怨却丝毫没有反应。

离庆用手探了探离怨的鼻息,已然气若游丝。

“父亲他,恐怕真的不行了。”离庆脑袋一片空白,一字一句地说道。

离忧闻言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掩面而泣。离庆也低下了头,眼睛猩红,干涩得不行。安伯先前哭过,此时虽然心里极其悲伤,但眼泪已经干了。

“庆——儿……忧——儿……”

就在众人低头沉默时,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唤了离庆和离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