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这6镇元对了他的胃口。

从正午到日暮,再到掌灯,内殿里一直静默异常,直到一声轻响,坐在炕上的两道身影皆疲惫地捏了捏眉间。

“这局你赢不了了。”

“可微臣也没输了。”

两人待到双目缓和过来,各自笑了笑,皇帝道:“你倒是有觉悟,是朕小看了你爱女心切,能在朕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还硬抗了下来。”

“陪您下了这么些年的棋,总该能摸清些路子,说起来,头一回见您时,就注定了今儿个的路呢!”

皇帝闻言,回忆起来,似乎是这样。

当年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外亲依仗,朝中也无建树,若非6太傅,若非后来的6镇元,他也许不可能这般容易走到今日。

“后悔么,若非当年替朕去邻国外交,也不会见不到苏氏最后一面。”

“后悔什么,是微臣自个儿的事儿,再者说当初是为了您和国都,谈何后悔,一切不过是命罢了。”

皇帝笑了笑,摇摇头没再多语。

待到6镇元离去后,皇帝又独自坐了许久,终究是招了笔墨。

没过几日,皇帝突然下旨赏赐,府邸自然也在其中。

更重要的是,6镇元被封了贤伯,虽不是世袭罔替,可谁知道日后如何,况且就如今来说,已经无人越过他去了。

并非是官职名声,而是他在皇帝跟前的位置。

6府里,6苒珺坐在老夫人下说着话,“这么一来,6家分家的事也能掩盖下来了,有了爵位另辟府邸乃是常事,更何况皇上还赏赐了府邸。”

老夫人面上淡淡,“说的是,不过都是表面上的罢了。”

“祖母的意思是说,皇上有意利用了这点,让父亲遭人眼红么?”

“算是吧,6家成为新贵,必定会吸引部分人的注意,说是用来制衡也差不多。”

“薛家与裴家?”

老夫人颔,“6家多了个伯爷,必定要成为薛家裴家针对的对象,即便裴家不,薛家是跑不了的。”

这么一听,6苒珺沉下脸来,她就知道,皇帝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不过,此事有好也有坏,”老夫人笑了笑,“倒也不尽是坏事儿。”

“祖母说的是,孙女相信父亲,即便是坏事,父亲也能挡回去。至于裴家,孙女不会让他们碍事儿的。”

老夫人看向她,“不必,此事将计就计,否则岂不是白费了皇帝的一片苦心。”

“祖母?”6苒珺惊讶。

“我自有我的考量,终究是要面对的,再者说,这也是皇帝希望看到的。”